林叔把烟掐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不拼一拼,怎么知道自己不能赢?丫头,你记得,人永远比自己想的要多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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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璨去了一座墓园。
墓园不在城市,在离连城有两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小县城里。她买了汽车票,戴着口罩坐在车上的角落里,听前排几个外地口音的游客兴奋地讨论接下来要这几年在发展旅游行业,因为临江靠山,建了不少高档的酒店。
她像个与世隔绝的人,帽檐拉低,口罩遮住半张脸,全程都靠在椅背上,看窗外飞速掠过的荒草、树林和群山。
两个多小时后,车到站了,她拎起背包走出去,站在车门的台阶下,摘下口罩,任由凛冽的寒风扑面吹来。
没过多久,前排那几个游客也下车了,唐璨跟在他们身后,在车站大门外拦了一辆的士,报上墓园的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去墓园?这地方远,而且拉过去了,没客人再拉回来的,这我不打表行吗?”
“都行,先把价格说好就行了。”
“那九十五行吗?”见她这么好说好,司机松了口气,“一般都是这个价。”
唐璨正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头也不抬地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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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司机在墓园门口停车。
唐璨付了钱,拎起背包下车,司机从窗口探出头,热心地指点她:“那边就是大门,往那边走就行了。”
墓园很小,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唐璨走进去的时候,守门人坐在门口的亭子里玩手机,看都没看她一眼。
唐璨沿着墓园的小径绕了一圈,步履轻缓,尽量不惊扰墓碑下沉睡的人。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她此行要寻找的那块墓碑。
它矗立在一面长满青苔的围墙前,墓碑前杂草丛生,枯黄的草叶差不多与墓碑齐平,将上面的字都遮了大半。唐璨站在原地,目光先越过围墙,望了一眼它背后连绵的远山,才低头看向这座经受过风吹雨打的墓碑。
她半蹲下来,伸手把那些草叶拂开,仔细辨认墓碑上的字。
“秦容之墓,逝于二零零一年十月二十八日。”
她指尖停留在“秦容”两个字上,眼神冷静而深邃。
“‘判决必须得到执行,而我要来当这个处决者’①,”半晌,她轻轻地念道,反问自己,“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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