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交易已经完成,林老爷也就没打算在叶家久留,收起契约书和配比收好,示意管家带上背篓打算告辞。
这时叶大民突然开口问道:“按照这份契约,我家不能自己染色,可是编妆奁书篓需要用到染过色的竹篾藤条,又该如何解决?”
“这个?”林老爷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又与林大爷之间交换了个眼神,沉吟了片刻方道:“要不这样吧,趁着今日还不算晚,咱们将竹编藤编的合约重新议议。”
听了林老爷的话,叶老爹略一思忖便知林家只怕对竹编藤编应另有想法。
叶老爹没叶大民那么天真,觉得自家与林家这个竹编藤编的合作能够长长久久。
自家的妆奁书篓虽说入了林家眼,每月的数量却有限,这样的数量对于做惯大生意的林家而言,实在连毛毛雨都谈不上。
利益就在眼前却卡在数量上,林家又岂会没有别的想法?
见叶老爹听了自己的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林老爷心头升起一丝被人看穿的窘迫感。
不过窘迫归窘迫,林老爷却觉得没有什么可愧疚的。
他是商人,商人嘛自然最是重利,他总不能眼看着大好的钱景却无法将钱赚到口袋里吧,那种感觉对他来说比现在这个感觉要难忍多了。
林老爷轻轻咳一声,端起面前的凉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家有个小庄子里面有个十多亩地的竹林,早几年前就有开办竹编坊的计划,只是一直到了今年三月才开始筹办。如今已经筹备得七七八八,倒是差个好的大师傅,不知老爹可否愿意当这个大师傅,包吃包住,月钱五两,逢五休息,你看如何?”
林老爷开的这个价不低,叶老爹却始终平稳如山,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相信林老爷还有话没有说完整,且听他说全了再说。
虽说叶老爹早知道与林家长长久久的这桩生意不可能长长久久,却也没想到会如此短暂!
在叶老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表情,林老爷不由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面前这老头还真是让他吃惊得很。
不过这事既然已经开了头,他也不打算继续墨迹,直截了当地告知这个所谓的大师傅需要承担的职责。
刚才叶大民差点被包吃包住每月五两银子工钱还可以月休三日迷了眼,狠不得替叶老爹应下这个差事,好在他还不算傻,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林老爷开的价看似不低,可是他要叶老爹承担的责任相应也很大。
若叶老爹去林氏竹编坊当这个所谓的大师傅,除了负责教会林氏竹编坊的工人编竹编,还得保证竹编坊竹编的质量,还得按林家的意思研发新的竹编。
虽叶老爹去林氏竹编坊是做大师傅而不是林家仆从,可是一月只得归家三次哪里有在自己家这般自在,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堂屋坐着的叶大民真是坐不住了,几次要张口说话,都被叶老爹拿眼神给瞪了回去。
已经在屋外听了快一刻钟的叶深也是急得不行,眼珠子转了几转,终于让他想出了一个注意,拉着林婉就跨进了堂屋:“阿爷去你们家的竹编坊当大师傅,能带着我和妹妹一起去吗?”
林老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很快就又松开了。
他没有回答叶深的提问,反倒看向叶老爹,显然他在乎的只有叶老爹的决定。
“深哥儿,阿爹与林老爷正谈生意,你带着妹妹找哥哥玩去。”叶大民连忙站起来,要将叶深和林婉带出堂屋。
“深哥儿要跟阿爷在一起。”叶深在叶大民手中挣扎着加豆腐皮头来看向叶老爹。
“爹,婉婉也要与阿爷在一起。”刚才叶深那话说出口的时候,林婉就已经明白叶深的心思,自然要大力配合,仰着小脸看着叶大民说道。
林婉给自己在叶家找的位置基本就是叶深的小尾巴,而只要叶老爹下地,总能看到叶深牵着林婉的手跟在叶老爹身后,这几乎是林婉来叶家之后叶家这个小坡上的一道风景。
叶大民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回头对着林老爷尴尬一笑解释道:“这两孩子最爱跟着我爹。”
叶深和林婉的突然闯入,打乱了林老爷的计划,总不能请个大师傅还要替人家养两个小娃娃,这种亏本的买卖他自然是不会做的。
林老爷看出叶家从上到下都没想过让叶老爹去林氏竹编坊上工,虽说有些遗憾却也不会强人所难。
再说林家既然要开办竹编坊,叶老爹自然不会是他们独一无二的选择。
事实上林家在见到叶家的妆奁之后,就找了擅编织和擅机关的师傅,对妆奁进行了拆解,已摸清了妆奁的编织手法,只是还有些细节尚需完善。
图案编织对于擅编的师傅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难题,竹编坊的师傅如今也能用不同颜色的竹篾编织出各种美丽的图案。
当然若是叶老爹能为林氏所用,林氏竹编坊倒是可以少走弯路多赚钱。
既然林氏有了自己的竹编坊,林老爷索性大方地表示可以销毁双方之前签订的合约。
“真的要废掉合约?”叶大民皱着想了想觉得有些可惜,有那个合约他们只需编无需考虑销路,毁了合约以后就得自己想办法往外推销了。
有了林氏竹编坊,他们的竹编藤编还会有销路吗?
就算家里有了一千两现银,叶大民也还是希望能够长长久久地赚钱。
林老爷含笑点头,最后带着些许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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