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正门处,楚慧还未曾开口说话,陈公公便压低了声音说:“殿下是来找皇上的?皇上正在御书房内与淳于大人密谈,请殿下稍等一会儿。”
“淳于大人?”楚慧愣住了,“据我所知淳于大人并非京官,他大老远从西陵城过来所为何事?”
“老奴也不知道,只知道淳于大人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又被皇上秘密召见。”陈公公想着眼前的是个公主,便没有加以隐瞒。
前世淳于敬堂的确回了京,可那也应该是三个月之后的事。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淳于敬堂便已经来了京城一次?那他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楚慧许久没有接话,陈公公以为她不愿意等,有些畏惧地看向她,说:“若殿下真的有急事,老奴也可以先去通报一声。”
“不必不必!”楚慧连忙拦住他,“也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只是我今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故而想出宫去看看。父皇因我受伤之事变相禁了我的足,我这次来不过是要请一道口谕罢了。”可不能叫陈公公进去搅扰了国事,她还想知道淳于敬堂这次来京到底什么目的。
“那便请殿下先去偏殿稍候片刻,奴才为殿下上茶。”陈公公见楚慧如此体贴,陈公公新下一喜。
“不必了。”楚慧摆手,“陈公公还是先去伺候父皇吧,你不必管我。”
“那奴才先行告退。”陈公公也没有过多强求,安顿好楚慧之后便先行离开,回去给皇上和淳于大人上茶。
等了半个时辰,楚慧终于淳于敬堂神色匆匆从御书房出来。她倚在窗边看着,一边猜测他与父皇到底说了什么。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又急忙坐到了最近的一把椅子上,趴在一旁桌边假寐。
许是她装睡的样子太真,总之陈公公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反而是上前将她唤醒:“殿下,皇上宣您过去。”
楚慧睁开惺忪的双眸,脸上还带着挡不住的迷糊劲儿,问:“父皇已经忙完了?”
“对,皇上已经忙完了。殿下请吧。”
楚慧带着一脸倦意到了皇帝面前,还不忘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你的伤都好了?”皇帝停下翻阅奏章的手,朝楚慧伸了过去,“过来让朕看一看。”
楚慧撸起衣袖露出了自己白皙的手臂,说:“已经完全好了,冷太医医术高明,连道疤痕都没有留下。”
“伤一好就想着往宫外跑了?”皇帝看过之后,先是一喜,继而又刻意板起脸来,“看你眼底那一圈青黑色,昨夜没有睡好吧?你就不能再等几日?”
“父皇,儿臣已经在宫中憋闷了半月有余,一直盼着能出去呢?”楚慧巴望着眼前的皇帝,忍不住撒起娇来,“父皇,您就让儿臣出宫去。儿臣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受伤了!”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好吧,如果你执意要出宫去,记得多带些人,免得再有哪个不长眼的伤了你。”皇帝终究还是松了口,毕竟孩子长大了,想要将她困在宫中一辈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多谢父皇,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楚慧的高兴是显而易见的,出宫的意图也十分迫不及待。
“行了,去吧!”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
......
原本带了一坛梨花酒出来是想着找皇叔好好喝一顿酒,只是没想到十分不凑巧,楚慧和芸宛来到豫王府的时候,豫王刚出去不久。
“皇叔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楚慧问了豫王府的管家。
管家说:“王爷今日是去见了旧友,想来过了午时才能回来。”
皇叔不在,楚慧只好又问起另外一个人来:“莫先生呢?”今日来王府的目的,陪皇叔喝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来见一见莫成禄,好好谈一谈他的未来。
管家心下了然,原来公主今日是来找莫先生的。他弓了弓身子,说:“回殿下的话,莫先生此时在锦鲤池边,奴才这就去将莫先生请来。”
“不必了,锦鲤池在何处,请管家为我带个路。”楚慧冲他笑笑,“今日既然是我来求见莫先生,没必要让他来迁就我。”
到了后院,楚慧看到莫成禄对着一池锦鲤在发呆。之前听皇叔说过,回京之后莫成禄最爱的便是这一池锦鲤,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无仗可打,消磨了他的斗志。
只是看到这一幕,楚慧却有不同的想法。对莫成禄的了解,楚慧显然要比豫王更深一层,前世莫成禄身居高官,心系万民,这样的人是不会选择退出庙堂的。他现在只是在沉淀自己,或许他对着一池锦鲤并非是在发呆,而是在想自己该如何鱼跃龙门吧。
“莫先生,公主殿下来了!”管家开口说话,打破了锦鲤池边的沉静。
听到“公主”二字,莫成禄周身气场立刻发生了改变,他猛地回过头来,朝楚慧弓下了身子:“成禄见过公主殿下。”
“管家,你先下去吧,我与莫先生说会儿话。”楚慧先打发了管家,又对莫成禄说,“莫先生不必拘礼,今日我来不为别的事,只为请莫先生解惑。”
管家识趣离开,莫成禄知道楚慧与芸宛关系密切,没必要再防备着谁,马上说:“不知殿下所问何事,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慧目光落在远处,说:“我只是想问问莫先生打算何时再出山?”
“殿下不是要属下韬光养晦的吗?如今不过月余,便已经改变了主意?”莫成禄不解,明明之前是公主不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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