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她确实,从不曾动心?
思念是一种钝痛的情绪,弥漫在生活中的每一个日日夜夜,磨的习惯了,都不是那么难捱,甚至不会时时刻刻想起,终归是尚未开始,那么也无法谈及结束。
可压抑地久了,总会找着那么一个时机,就让人突然地捂住心口,抵挡不住那难以招架的疼痛。
就像圣诞的前一周周末,夏初槿约到了很久不曾一起出来逛街的林旖静。
两位闺蜜,如同曾经学生时代的每一个周末,去了市中心的各大商场。
一起吃饭,看电影,喝奶茶。
当然,还有一起逛街买东西。
第一次,在看见一件店家主推的干枯玫瑰色的来年春季针织衫时,她一眼看过去,突然眼前就浮现了景傲穿着这件衣服,坐在餐桌对面跟她一起吃饭的画面。
她想了想,这件确实适合景傲,于是便买了下来。
林旖静纳闷,“你什么时候换风格了?”
夏初槿从店员手里接过纸袋,笑着说,“不是我穿,看着挺配一个朋友的,打算送她做礼物。”
第二次,在某品牌的配饰区,夏初槿看见一枚枫叶型的胸针,她愣了下,想起那日她离开景傲家中时,总觉得景傲当时身上缺了个胸针。
而这枚,似乎正正能够补上,严丝合缝般契合。
夏初槿闭了闭眼,恍惚间总有种宿命的感觉。
好在,当她捉起那枚胸针让店员包起来的时候,林旖静竟然也挑了一枚,兴致冲冲跟她说,“我也刚好想送一个朋友礼物,瞧见这个,好像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夏初槿揪紧的心,在那一刻还悄悄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又有一种怅然若失。
所以,普通朋友之间,这样也很常见的。
第三次,在一个玩偶店,当她看见一只小狐狸跟一只小兔子的玩偶时,跟那只毛绒绒的金色小狐狸大眼瞪小眼了一阵,觉得这狐狸笑起来聪明优雅的模样莫名叫她想起景傲。
一时竟有了种手上这俩玩偶该是一对儿的念头,而她,想将那只金色的小狐狸,送给景傲。
再没有什么荒唐勉强的理由可以拉出来解释欺骗自己了吧。
玩偶这种可爱的小东西,本质上根本就跟景傲这人完全不搭。
夏初槿抱着那两只小玩偶立在展台前愣了神,一次送这么多东西给景傲,即使是朋友,对方也会觉得奇怪吧?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林旖静正抱着一只小松鼠,又捧起一只小灰狼,扭头便看见了发愣的夏初槿。
夏初槿呆呆点了下头。
“你哪里不舒服?”林旖静忙丢了玩偶,紧张地凑过来扶住她,“之前脚伤留下隐疾了,脚疼吗?”
不是。
夏初槿轻轻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是这里疼。
那些之前产生怀疑为何从不曾出现的汹涌情绪,顷刻间好像全部涌来,淹没了她。
长到25岁,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夏初槿产生如此难忍的心疼,细细密密,针扎剑刺般堆积在心房里最柔软的位置。
这家店在商场三楼,正对着一楼商场的一个入口大门。
那瞬间,透过玻璃,外面广场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华灯初上,夜景绚烂,万家灯火齐亮。
她突然很想很想能立在景傲身侧,很想很想握一下那人的手。
最好就这样一直牵着手,永远这么过下去,一辈子。
第49章
夏家的家风一向是脚踏实地,循序渐进,“一刀切”跟急功近利在她们家是很不被认可的。
在此浸泡晕染了二十多年的夏初槿,遇事自然也是这种思路。
她如今打算摁掉心里不该有的某些感情,但也不会太跟自己过不去,既然无法忍受思念了,那么便以“给点甜头”、“欺骗餐”这样的方式,去反复消磨,断不会强行憋着,过犹不及。
于是,次日周一下班,夏初槿便拎着礼物去了时外医院。
近日的木城雨水少了许多,虽然依旧很冷,却并不怎么妨碍出行了。夏初槿走进大楼的时候,仰头看了眼冬日的黄昏,她想,如果今日景傲不忙,那就一起散一下步吧,她们很久没有一块儿散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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