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嬷嬷似乎想说什么。
老夫人却摆摆手,没让她说,转而又问道:“你的医术……我记得,你幼年,并未有杏林方面的天赋。”
明泱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自己早已设计好的台词:“经历了赴城,方知人命脆弱,如草芥蝼蚁,自那以后,我便习了医。”
老夫人皱眉:“可仅仅五年,你何以就……”
明泱笑了:“祖母以为我医术很高超?”
老夫人一愣:“不是吗?”
从卧床不起,奄奄一息,到下地走路,神清气爽,只用了区区三天而已。
明泱摇摇头:“祖母误会了,我的医术很普通,毕竟才五年时间,哪怕不吃不睡,日日通背医书,您孙女我,也不可能就长成了神医。”
老夫人愣住了,尤嬷嬷也愣住了:“可大小姐的确治好了老夫人,老夫人的病,可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罗大夫已算是京中难得的名医,他为老夫人治理多月,也依旧是无力回天。”
“若不了解病源,太医自然无法对症下药,而罗大夫,他当然也治不好祖母。”明泱淡淡的道:“下毒者,又怎能治好中毒者。”
“下毒?”尤嬷嬷惊叫一声。
明泱道:“祖母的确是中了毒,一种能啃噬人内脏精元的,极其霸道的毒,且是慢性毒,应该是他每次来给祖母问诊时,就会下一点。”
“现在人都很聪明,不会直接在汤药、膳食里下毒,毕竟容易被发现,也会留下证据,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施毒?自然需得施毒者,亲手作为。”
“当然,祖母的毒性会蔓延得如此快,也并非完全靠那几日一次的施毒,他们尚且安排了内毒,在那罗大夫不在时,外毒,亦在影响祖母的身体与神经元。”
老夫人脸此时已经煞白一片。
尤嬷嬷急忙问:“外毒?”
明泱眼睛一转,随手拍了拍床边的案桌:“比如,这张桌子,桌身所用的桐油漆里,便掺了毒,毒性随着空气挥发,一直在侵害住在这里的人的身体。”
尤嬷嬷面色大变,立刻上前,搬起案桌就要往外面跑。
二宝这时叼着包子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尤奶奶,若掺了毒的家什都要丢了,这屋里,怕是都得空了。”
尤嬷嬷僵住了:“……你是说,这间屋里,所有的器具,都有毒?”
二宝吃到了包子馅,嚼巴两下,把肉馅咽进肚子,才道:“不光内室,外室的家什也都全是毒,甚至……”二宝指了指上空:“房梁上,也是。”
“这……”尤嬷嬷傻了:“这……这……”
大宝这时从后面走进来,轻拍了弟弟脑袋一下,说他:“你不要吓唬尤奶奶。”
然后大宝就一脸纯真的安慰尤嬷嬷:“尤奶奶,您不要怕,这些毒是与曾祖母体内的毒素相呼应的,对一般人来说,只是甲醛重点而已,不会要命的。当然了,长期吸食甲醛,也会有一些毛病,比如胸闷啊,咳嗽啊,免疫力低下啊,发烧啊,头晕啊,变成慢性肺炎啊,不过,不是所有慢性肺炎都会演变成肺癌,但是,如果那个时候还不离开甲醛环境的话,变成肺癌的几率,就是百分之百啦。”
尤嬷嬷:“…………”
虽然有些词听不懂,但是感觉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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