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很轻易地相信了梅林所说的一切。
他相信对方自称“梅林”的真实性,怀疑一切的女王疑惑这是不是一场骗局,一场目的暂时不明的算计,但是莫德雷德却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甚至没有要求对方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
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伟大的魔法师为什么要阻止我回家”
梅林看着莫德雷德,他知道薇薇安的计划里,她给对方准备一顶王冠,可要想拿到那顶王冠,要做的事情可不比拔出一柄石中剑要简单。
就算是拔出石中剑,那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整个世界只有亚瑟潘德拉贡才能拔出那柄剑。
梅林在亲眼见到亚瑟之前,就知道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万王之王。
薇薇安的预言总是会变得事与愿违。
一单她期望什么事情,这件事情的发展最后就会和她的期望背道而驰。
她总是想要违背自己所见的未来,但是这个未来总是会绕回来嘲笑她的努力在事物的发展面前微不足道。
单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任何的努力都是螳臂当车之举。
阿瓦隆的女祭司,在既定的未来面前,一切的努力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啊。
可是旁观这一切的梅林,一直在心中期待着能够看到薇薇安事与愿违之后的绝望表情,可薇薇安直到死亡、直到死后化为鬼魂,都没在梅林面前展露出绝望的表情。
在大陆的城邦神话中,有一个关于特洛伊城邦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有一位女祭司卡珊卓拉,她能够预知未来,但是没有人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一个预言。
最后城破,她被当做奴隶被胜利者掳走,从此下落不明。
有传说她在启程的船上找到机会跳了海,也有传说她替那个征服者生下了几个孩子。
卡珊卓拉是绝望了吗
梅林没有亲眼见到那段故事,所以他只能想象那个故事的细节。
但是他亲眼见到了薇薇安的故事,可他无法见到自己所期待的“那个表情”。
薇薇安是女祭司,是一名战士,她和命运为敌,她和未来为敌,从未一胜,也从未放弃。
即使被死亡带走变成鬼魂,她也要继续战斗。
“让我告诉你吧。”梅林讲述起了上一代的恩怨,这段恩怨他了解其中的一部分,现在他就讲述这中间的一部分故事,“薇薇安,阿瓦隆的女祭司,她在担当祭司时,曾经指定过一个继承人。那就是你的母亲,莫德雷德,你的母亲,那位摩根女公爵,她不仅仅是城堡的主人,这片领土的女主人,也不仅仅是你和高文的母亲,她还是阿瓦隆女祭司的继承人。”
梅林所说的事情没有引起莫德雷德的惊讶。
他在年幼之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母亲身上多如繁星的头衔里有和阿瓦隆相关的身份。
她是阿瓦隆的祭司,是阿瓦隆的仙子,她被那些一神教的傻瓜们称为女巫,但是农民们的田地不能丰产,畜牧生下畸形的幼崽,这些问题都只有阿瓦隆的仙子们才能处理。
那些相信一神教的傻瓜们只会说这是祖先犯下的罪孽,要让他们的后代偿还。
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位桂妮薇儿王后就是相信那个一神教的信徒,她将那个愚蠢的十字架带进了卡美洛。
想到这里,莫德雷德忽然庆幸伊丽莎白没有去卡美洛了。
她如果知道卡美洛城的居民也有这么愚昧的一面,要对这个城市多么的失望啊。
他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女王陛下被自己的臣民们称为“天选之王”,也不知道她是全国宗教的领袖。
在法律意识上,她拥有那位神明唯一可信的宗教解释权。
“她要继承那个阿瓦隆女祭司的头衔。”梅林注视着莫德雷德,希望能够好好品尝接下去的“发展”,“她要离开这里,离开人间,离开她的孩子,她将前往阿瓦隆,继承那个头衔所需继承的一切。”
“梅林,卡美洛的魔法师,”莫德雷德质疑道,“你怎么会对此了若指掌”
“我来自阿瓦隆。”梅林注视着莫德雷德的面容,“这件事情在阿瓦隆重复上演了无数次,自从大地之母的手联通云端和大地,这件事情就一直在重复上演。”
新角色登场了吗
女王陛下在心里冷漠的抱怨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岁的时候,克劳迪总管抱着她,躲在帷幕后面,听着他小声介绍着议会厅里的每一个人。
在女王登上王位之前,她已经将所有人的脸都记熟了,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刚开始学习的那半年,她每天都能听到无数的新名字。
那些名字和他们的头衔对照起来,后面还有一连串的土地所有权和错综复杂的继承权。
等她终于学到了该学的一切事情,女王陛下就快乐的运用着期间错综复杂的继承权和亲戚关系,在天意的协助下,回收了一堆遭遇“无人继承”的头衔和土地。
她的心里在抱怨着这些事情,但是脑子里却将“大地之母”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这个大地之母,估计是个和希腊神话的“盖亚”差不多的角色。
女王陛下觉得听梅林讲述阿瓦隆的继承权时,就像是在听一个女性掌权的母系社会。
她感觉自己听过的亚瑟王的虚构故事又一个地方破灭了。
阿瓦隆不是永恒的仙境,而是一个也充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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