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将此人扣押起来,先不用审其他人了。”
顾鸣走上前附耳说了一句。
一听此话,聂鸿书下意识点了点头,惊堂木一拍:“先将此人押下去,明日再行问审,”
“是,大人!”
两个衙役应了一声走向元庆。
“大人,小人冤枉……”
“冤不冤等审完再说,押下去!”
这时,无庆的眼神不经意露出一丝凶光,似乎想要反抗……
不过最终还是乖乖跟着衙役走了。
“贤婿,你认为此人是真凶?”
“应该就是他了……岳父大人,此人一定要严加管守,以防他逃走。
还有,应当即派人查他的底细,看他到季府之前呆在什么地方,与什么人往来……”
“嗯,我马上派人去办!”
聂鸿书一脸凝重点了点头。
顾鸣之所以认定元庆乃是幕后主谋,是因为他在对方身上感应到一缕久违的熟悉气息:阴风谷的气息。
想当初,阴风谷弟子受人所托四处制造闹鬼事件,害了不少百姓,想借此来制造民间不利言论,打压刚上任不久的聂鸿书。
之后顾鸣出手相助,活捉了对手。
没料后来对方来了个高手上门报复,那时候顾鸣实力不够,只能找人帮忙。
最终在燕赤霞的协助之下,顾鸣将对手引到城外诛杀……
没想到,这次竟然又遇上阴风谷的弟子。
那就好解释杜承与季瑶夫妇为何会做出有悖常理之事了,定是被元庆施了什么邪法,继而做出了一些身不由己之事。
……
第二日中午时分,顾鸣再一次与岳父大人一起来到南监关押季瑶的囚室。
看的出来,这女人的精神已经崩不住了,一见聂鸿书进来便赶紧跪地磕头拼命叫冤。
“大人,民女真的冤枉。这案子本是民女托人写的状纸,民女真要是下毒之人,又怎么会自己报官……”
聂鸿书冷笑道:“自古贼喊捉贼的事例还少了?你选择第一时间跑来报案,无非就是想要占据一个主动,洗脱自身的嫌疑。
因为你很清楚,就算你不报案,必定也会有其他人来报。”
“大人,民女……民女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亲爹爹……”
“那你又凭什么认定是你妹妹毒杀亲生父亲?”
“这……我妹妹她一定是受了杜秀才的蛊惑……想必大人也调查过,当年,与杜秀才定亲的本是民女,他一定对民女怀恨在心……”
一提此事,聂鸿书不由问:“那你当年为何要拒婚?”
季瑶眼神闪烁回道:“因为……因为……民女一点都不喜欢杜秀才,一心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郎君……”
这话倒也没大毛病。
虽说自古以来便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但规矩也并非一成不变的。
民间也常流传着一些男女间追求爱情的佳话、戏话、诗词等等。
但,季敏的做法明显不是追求爱情。
“狡辩,分别是你嫌贫爱富!本官早就派人暗中探访过,凤栖镇的百姓谁不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人,民女当年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民女后来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特意去向妹妹与妹夫认错来着……”
聂鸿连续询问了几个问题,季敏对答如流,看来是早有准备。
这时,顾鸣抽了个冷子突然问道:“重孝期间,你为何还要涂抹脂粉招摇过市?”
“啊?”
显然,这个问题出乎了季敏的意料,脸色一下惊变。
“大人,民女……民女没有抹脂粉……”
今日她的确没有抹胭脂,毕竟要过堂,在这个时候还敢抹脂粉,那才真的叫蠢。
“说的是往日,镇里有不少百姓可以作证,你否认也没用。”
这下,这女人的额头上不由浸出了密密的细汗,吱唔了一阵方才回道:“这……这是因为民女那几日没休息好,看起来很憔悴,所以……就抹了那么一点点……”
“呵呵,亡父未葬,重孝期间你还如此在乎个人的装扮形象,会不会是装扮给某人看的?”
此话一出,季敏脸色更惊,下意识抬眼看了看顾鸣,颤声道:“大人,民女……”
不等她讲完,顾鸣又似不经意问:“对了,元庆是什么时间到季府的?”
不出所料,一提元庆二字这女人的眼神当即掠过一丝慌乱。
“他……好像是年后吧?”
季敏一副不确定的表情。
“好像?”顾鸣讥讽地笑了笑:“元庆可是你找来的人,别装着不熟悉的样子。”
“民女冤枉,元庆乃是我爹爹找来的护院,民女目前只是寄住于娘家,哪有资格管娘家的事?”
这女人开始甩锅了。
不过,她根本猜不到,地狱式的问答方式才刚刚开始。
“对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啊?”
季敏一脸蒙。
因为她正在回答与思考如何回答关于元庆的问题,没想到顾鸣提的问题太跳跃了,突然又掉到她死去的丈夫身上。
这也正是顾鸣想要达到的目的。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是有着相对固有的思维的。
正如下棋一样,对方动了一子,那么就得视棋局作出相应的措施,至少要判断接下来的几步棋该如何应对。
但是现在,顾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之后,立即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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