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
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来到县衙门口。
这要换作是普通百姓,门外值守的衙差早就凶神恶煞上前驱赶。
结果一看……
顿时慌了神。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老爷?
领头的正是曾天成。
随行的还有另外二十余个乡绅,以及各自带的随从约三四十人。
同时,顾鸣也陪着聂小倩、玉儿一起来到现场。
“各位老爷,你们这是……”
其中一个衙役赔着笑脸走上前,小心翼翼询问。
结果,曾天成却懒的理会,命人上前击鼓。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一响,秦守在内堂听到后不由脸色一变,骂骂咧咧道:“王八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击鼓告状?”
“大人,不好了,外面,外面……”
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外面怎么了?”
“来,来了好多老爷……”
一听此话,秦守不由脸色一变。
“大人,这些人怕是来替那姓聂的说话的。”
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上前附耳道。
此人名叫刁明,乃是秦守的师爷。
平日里的公文都是由他代劳,甚至断案也是他站在一边出谋划策。
毕竟秦守大字不识几个,也只能依赖手下人帮着处理公务。
“刁师爷,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本官托故不见?”
“大人,万万使不得,你要避之不见,事情恐怕会越闹越大。不如出去见一见,再见机行事。”
“好吧!”
秦守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着师爷一起走向公堂。
没料,,一众乡绅却不肯进公堂,而是站在外面吆喝让县令大人到公堂外,说是要当众讨个说法。
这下秦守有些怒了。
外面必然会有不少百姓看热闹,众目睽睽之下有些话可不敢乱说,怕激起民愤。
本想置之不理,就坐在公堂里等着,你们爱进不进,反正不是本官不见你们。
哪知,外面却有人吼道:“秦大人,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等便联名上书府衙……”
师爷脸色一变,急道:“大人还是出去一趟,他们真要联名上书,这影响可不小。”
这个道理秦守就算再傻也懂。
真要把这些个乡绅给得罪狠了,届时收粮时不予配合,他这个县令的位置一样坐不稳。
朝廷一向将收粮视为根本,限期内要是收不齐,县令可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无奈之下,只得与师爷一起走了出去。
结果刚出门便吓了一跳。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来了二十多个乡绅,而且大多都是本县知名人士。
“秦大人,我等今日前来,是要为聂大人讨个说法!”
曾天成上前一步,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果然如此!
秦守当即皱了皱眉,回道:“曾老爷,聂大人指使手下贩卖私盐,证据确凿,本官不得己之下方才将之收押……”
话没讲完,顾鸣却站了出来。
“秦大人,小生有一疑问。聂大人乃堂堂八品县丞,大人将之收押是否有所不妥?”
“顾秀才,怎么是你?”
秦守拿眼一看,竟然是顾鸣,脸色当场便沉了下来。
“小生乃是受众人之托,前来为聂大人辨个理。
秦大人,根据本朝律法,聂大人既是堂堂举人,又是朝廷命官。
且不说聂大人是否被人冤枉,就算真的犯错,大人权限至多就是令之禁足,不得离开县城。
擅自将聂大人押送大牢,怕是有违律法……”
“你……”
秦守哪懂什么律法?一时间瞪目结舌,眼光下意识瞟向师爷。
不等刁明发言,另一个须发皆白的乡绅也走到人群前。
此人姓郑,其祖上曾出过一个进士,家中至今还挂着一个“进士及第”的牌匾。
而他本人也曾中举,只是未曾入仕。
“秦大人,顾秀才说的没错,你这分明就是罔顾王法!
且不说聂大人乃本县县丞,单凭他堂堂举人的身份,就算犯错,秦大人也不能随意将之收押入狱。
今日要是不把聂大人给放了,老夫定要去府衙告上一状!”
这语气可就强硬多了,毕竟身份不同。
他一开口,当下里便有不少乡绅附和。
一见事态要闹大,刁明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劝慰:“郑老爷请息怒,诸位老爷请息怒,容我劝劝大人。”
说完,走到秦守面前耳语:“大人,这人真得放,不然这帮老家伙一旦去府衙告状,大人怕是……”
“放?那本官之前的心血岂不白费?再说,当着这么多人本官多没面子?”
“大人,放了姓聂的也并非还他自由,届时让他呆在内院不许四处走动,再派人看着点不就行了?
等到申大人一来定了他的罪,大人什么面子都回来了。”
二人嘀咕了几句,秦守终于赔着笑脸道:“既然各位这么一说,那本官就暂时让聂大人回府。
不过,也只能呆在府内,不得外出。”
这么一说,一众乡绅倒也不再抬杠。
他们此来的目的就是要逼迫秦守放人,至于聂鸿书被指控贩私盐一事,也只能等府衙官员到了县城再说下文。
本来,事情至此也算暂告一个段落。
没想到,秦守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竟将矛头对准了顾鸣。
“顾秀才,本官看你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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