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却又逼问他:“莫怕,就是有事儿也怪不到你们头上,朕只问,你们二将军的长刀营现在还有多少人?这些人,现在都在哪儿?”
陈大胜他们互相看看,最后他才一脸您竟然不知道样子答话道:“您,您不知道么?”
皇爷摇头,肃然说:“朕!不知道!”
他每月都会接到兵部转来的单子,不提谭士元,谭士泽手下直接管理有精兵一万两千,人日支米两升,月支六斗,一军日耗二百五十石,年耗约九万石。
其中,长刀营满员五百,精锐配备,一人日支出牛羊肉二斤,白米五合二升,馒头十二个,盐三人一合,酱料一人半合,十五人一队配有专门的伙夫……
然后他的银钱就养出这样的老卒?给个盆,出去他们就能要饭,对!人家还会唱莲花落呢。
陈大胜身体晃悠了一下,他盯着皇爷看了半天才道:“您不知道?您是皇上啊!”
余清官知道他心神纷乱,就赶紧扶住对皇爷哀求:“我们,我们头实在是难过,您,您能让,让小的替我们头说么?”
皇爷微叹苦笑:“是啊,朕是皇上啊,你说吧。”
“回您话,二将军的长刀营,早就没几个人了,如今就我们七个了!最后那些人~都交待在庆丰城了。”
皇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你是说,就你们七个?长刀营?”
余清官点点头:“回您话,是这样,就我们七个,原本还有个残队,围城那会,跟那边的主将交手过几次,人家那边剩的都是精锐,听说那还是前面的二皇子带着亲自应战的。
都,也都也是急了,谁输谁没命!人家要殉国呢!那,那咱们也殉呗,反正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可谁能想,两军交战的能那么卑鄙,那边就扬了毒粉,又刮了大风,咱,咱这边就倒了,倒了一大片……丁三~丁三让他们就都没回来……二将军的亲卫军,也折了一大片去……”
余清官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冲出眼眶子,浇出两道泥沟子。
从邵商一起出来的,一起苦来的,到了最后被毒死了?
皇爷点点头,也是很难过愤怒的说:“这事朕知道,他们用了白石山的人。”说完猛一拍桌面:“白石山!朕诛他们九族!!”
马二姑就赶紧接话道:“我,我说,我说,后来,还是大~皇爷您下的令说,只围不攻,后来的事儿您就知道了,老天爷觉着他们下作,就怒了,庆丰城塌了,我们又跟着二将军连夜进了燕京接应您,那晚说是大将军会增援,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东面西面都开始攻了,那炮都响了,也不能退了!
实在没办法,二将军就带着剩下的亲军营,还有我们一起进去了,人太多了……我们一路进去,谁也不认识,皇宫那边南门最险,都杀红眼了,可到了后来,人又不见了……满地的尸首,也没人告诉该怎么办,我们也不知道二将军也没了,今儿,对了!今儿今儿!”
马二姑像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拽拽陈大胜:“头儿,您赶紧把那张军令给皇上老爷看看,皇上老爷识字儿,他能告诉我们去哪儿。”
他说完笑着对皇爷道:“不是故意冲撞您家六少爷,是前面给二将军送灵,咱们觉着吧,打多少年前起,咱们就跟着二将军了,嫌弃咱们寒酸,那不让抬灵,好歹也让咱跟几步呗?
可老不来人,那边都预备起来上甲上铠出去了,咱几个还在马场呆着,等啊等啊,却是那边乌校尉来了说,帅帐给了军令了,让咱们后儿跟粮队去边关呢,我们头儿那会子正难受呢,就没仔细听着,也不知道该去哪儿随队去,等想起来问,乌校尉都前面去了……哎,头儿!头儿?”
马二姑用胳膊肘碰碰陈大胜。
陈大胜定定神,这才从怀里取出那封军令,双手捧了递到上前的张民望手里。
等到皇爷接过去,再把这军令一看,便倒吸一口冷气。
这东西他熟,月月见,天天看,人粮马料抄废的单子。
这就是军令?
皇爷都气笑了,也不知道该笑谁,他抖抖单子问陈大胜:“这是你的军令?”
陈大胜有些慌张,就问:“不是么?难不成放错了?”
他的手又伸进怀里,没一会掏出一堆纸张,更慌张的铺到地上,来回看了一圈不认识,就抬头哀求的看向张民望:“这,这位大人,劳烦您帮看看是那张?小的,小的不识字儿……”
张民望感动刚才的故事,眼圈都是红的,闻言一叠声的点头说:“哎,哎,这就来,来给您看啊,别慌别慌。”
他小步跑过来,一张一张捡起这东西,捡到最后眼泪吧嗒吧嗒往地上砸,到了最后他双目模糊的捧着这堆东西,就走到皇爷面前说:“什么军令啊!皇爷,您看看,欺负人呢这不是……”
然而,这状还没告完,就听那边有人来报说,谭唯同回来求见。
皇爷当没听到,只一张一张翻着军令,翻到最后问陈大胜:“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陈大胜眨巴下眼睛:“军,军令啊?”
皇爷手抖:“你看到的军令就是这个?”
陈大胜看皇爷发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就一伸手摸着自己的褡裢包说:“难道又错了?没放这边啊。”
他伸手取出一个羊皮包儿,倒出更多的军令,来回翻翻后确定的点头:“没错,这些都是老军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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