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德修思量着,若是他能勾得得晴这小妞上手,睡大了她的肚子。只要自己这边稍微一声张,让盛家遮掩不住,那盛桂娘为了保全女儿的名声,就只能将得晴嫁给他了。
到时候,他坐拥万贯嫁妆,可真是一条富贵漫天的康庄大道。
人一旦被丰厚的利益诱惑,便全忘了其他的风险,他只想着数银票子,全然不去想到时候会不会被成天复这样刀口舔血的大舅子打死。
田德修乃是风月场上的好手。觉得勾搭个从乡下回来的姑娘并非什么难事。所以他从临县而来,在姑母府上住下后,倒是不太去那些画舫花柳巷子了。
无论是哪家府宅的宴会酒席,他都是场场不落,次次都要去。
这时间久了,还真跟成得晴碰了几次照面,甚至有两回,还不小心撞掉了得晴的手帕。每每捡拾起来的时候,相貌甚是英俊的他就会与姑娘四目相对,眉眼传情。
现在得晴和香桥姐妹出门时,都是由着哥哥派来的护卫随行。
那些个兵卒一个个都是长得五大三粗的,看着那些粗头粗脸的汉子,再冷不丁看到田公子这样模样精致的公子,还真有点赏心悦目。
所以最近得晴参加宴会时,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搜索人群,看看能不能撞见那位英俊公子。
可是这次二人打照面的时候,正好被知晚看在眼里,待那位公子一路三回头地离去后,她才走到得晴的跟前小声地问道:“方才那位公子眼瞎?这么宽的路他也能撞过来?”
得晴并不认得田德修,只不过是这几次宴会上与他打了照面,觉得这位公子长得不错,她顺便多看上几眼罢了。
毕竟是怀春的小姑娘,看多了戏文,对这种廊上庭间的邂逅很是憧憬,就算是没头没尾的事情,也足够遐想一番。
可听到香桥这么一说,她也觉得那位公子有些刻意了,想到他可能对自己有意,不由得脸上一红,赶紧捂住香桥的嘴:“你快别瞎说,让人听了多不好!”
知晚戏文看得太少,毫无少女应有的烂漫天真,只想了想,转头问凝烟:“你可认识那位公子?”
凝烟也摇了摇头:“看着有些点眼熟,却一时叫不出来名字。大约是哪个府上不出名的庶子吧。”
京城里都是大宅子,有些子孙荫盛的人家,儿子孙子攒到一处,便是三四十口,可茶宴这类场合,都是府宅里有头脸的子女前来,所以凝烟不认得大宅院里庶子庶孙也很正常。
知晚听了却皱起眉头,若是这位公子不是茶宴上的常客,就更得好好调查一番,所以她对凝烟说:“你跟着那位公子后面走一走,顺便打听打听,看看他是谁家的公子。”
得晴却觉得香桥有些大惊小怪,连忙道:“不过走路走个碰面而已,你这般刻意打听,倒像是我上心了一般,岂不是让人笑话?”
知晚笑着宽慰道:“凝烟心里有数,不会露出马脚。再说就算别人疑心,也只以为我有意,又不会想到你的头上。”
不多时,凝烟就回来了,小声地附耳道:“打听到了,这位是田家庶出四爷的三儿子,名唤田德修。”
当听到那位几次邂逅的年轻英俊男子原来是田家的公子,得晴的脸色一变,原先的少女怀春全都变成了满心的恶心,低声道:“我说的嘛?倒是跟他姑母一个德性,浑身散着公狐狸的骚味儿。”
知晚不由得一笑,拉着得晴的手道:“我还以为你看上那位公子了呢。”
得晴一脸正色道:“跟田家沾边的鸡蛋我都不会吃一个。就算真找不到男人出家做姑子,我也不能往我母亲的心里添堵。”
知晚心里暗松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明白这一点就好,也省得你哥哥跟你操心了。”
得晴听了也有感触,噘嘴道:“哥哥也是,自从我解了婚约之后,成天的给我张罗,前些日子还问我是喜欢从文还是从武的……”
说着,她神秘兮兮地贴着香桥的耳朵说:“你注意到那个总跟着我们出门的驴粪蛋了吗?要不是哥哥总是张罗,他应该也生不出那癞□□吃天鹅肉的心思……”
知晚想了想,立刻知道得晴说的是哪一位了。
那位年方二十的参军叫袁光达,长得奇黑,听说是成天复手下的一位大将,为人武艺高强,一直没有娶亲。他曾经陪着得晴出门了几次,好像还帮得晴上树摘了几次风筝,便跑去问成天复,他能不能娶将军的妹子。
也不知成天复当时是怎么不伤属下自尊回绝的。
得晴知道了,既生气又觉得好笑,总是喜欢拿他逗趣。
知晚一本正经道:“男未婚女未嫁,他觉得你好,便去去问你兄长也很正常。我听表哥讲过,袁参军在战场前搏阵杀敌,可是响当当的汉子,而且他入城里也从不吃喝嫖赌,只每日帮着表哥陪护我们出门。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必拿他取笑……再这么不修口德,看谁敢娶你!”
得晴反手捏了捏她的脸:“看你说得老气横秋的样子,倒好像比我大了许多一样。按照出生的月份,也是你要比我先嫁才对,怎么样?最近主母有没有张罗你的事情?
知晚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急着嫁,男人哪有银子来的亲切可爱?我可不像你,嫁妆丰厚。我若不努力些,将来嫁入婆家也没有底气,嫁妆丰厚些,自己的腰杆子也要硬一些。什么时候我的嫁妆跟你一样多了,再找夫家也不迟……”
“我的天,那你岂不是要老死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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