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叙是为善堂中他曾救过的一个孩子看病来的,景瑚和他拉完了勾,前几个月见不到他的不快尽数都消退了。
柯明叙走在她身前,景瑚看着他不停摆动的衣袖,很想伸手去拉一拉。她看的太专注,以至于柯明叙忽而在一间房门前停下,她没收住脚步,一头撞上了他的背。
挺拔如青松的背脊,一头撞上去,当然还是有点痛的。瞧着他穿的衣裳明明也不少,景瑚揉了揉自己的头。
柯明叙转过身来,景瑚也仰起脸看着他。从前让她得了逞,她笑起来总有几分狡黠,想在建业密林里见过的小狐狸。
今日倒不是这样,明明是她撞上了自己,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笑,“不要这样心急。”
做什么事,都不能心急。
景瑚的迷茫倒不是因为撞着了他,而是在想该如何讹他一笔,好让他多来看看自己。可是他说的话这样温柔,方才她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又全忘光了。
不要这样心急,她和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只要不像过去这两个月一样见不到面,她不会总是心急的。
景瑚点了点头,做出认真的神色来,“小柯大人走路也要小心些,明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忽而停下来,要回头和我说一声才行。”
其实哪里用得着如此,不过是因为方才她走神了而已。但胡搅蛮缠,说一些歪理,也是景瑚最擅长的事情。
她没有及笄之前,或许还要这样跟着他走很长的一段路,有很多的时候,她不能跟他并肩,只能站在他的身后。她希望他也能习惯,身后总是跟着自己这样一个小尾巴。
听见她这样说,他其实觉得有几分好笑。只是忽而又想起了去年碧娘同他说的话。
小县主还是这样稚气的年纪,根本就不会懂,世间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若是真有如碧娘所说的那一日,还有谁能站出来护着她,让她永远有这样任性的资格。
他已经和他的祖父谈过了。祖父说话如云蒸雾绕,就连是他,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意思。
但他知道的是,只是以碧娘与景珅的一门亲事做保,就要一起图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是祖父的行事风格。
或许只是碧娘多心了而已。可惜她上次回门,自己不在家,没机会仔细问一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有了这样的想法。
景瑚见他没有说话,是出神了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如愿以偿的握住了他的衣袖,晃了晃,“小柯大人,怎么了?”
柯明叙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县主方才说话,很像我母亲娘家的一个表妹,所以走了神。”
他当然没有想起什么表妹,往后便将与她的关系定义成兄妹,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景瑚的情绪骤然就低沉了下去,就算她还是在笑,他也能看出来她并没有方才那么真心了。
柯明叙有些不想面对,没有再看她,转身先进了门,“这里就是那个孩子住的地方,小县主随我来吧。”
既然是谢家的人,想必应该是住在江南的。他说他不曾在江南呆过许久,也没什么机会与他母亲娘家人相处,却对这个表妹印象深刻,甚至在她面前出了神。
那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有些醋,也很好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样比较,是也只想把她当一个妹妹。
景瑚跟在柯明叙身后进了门。虽然已经是正月里,屋中还是烧了炭盆,是很暖的。窗边放了一盆水仙花,开的正好,芳香四溢。
房中放着四张小床,此时只有其中的一张是有人的,一个小小的孩子躺在床上,额上还还盖着一块帕子。
他看起来只有四五岁,不像是出身贫家的,皮肤看起来很是光滑白皙。
他正在睡觉,柯明叙轻轻的走过去,伸手搭了他的脉。景瑚不好打扰他,就只在窗边看着那盆水仙花,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它的花瓣。
“那是我的水仙花。”尽管这声音很微弱,透着有气无力,景瑚还是听见了,她回过了头去。
那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柯明叙在为他诊脉,他却看着景瑚。她觉得有些莫名,她也没想把这盆花怎么样。
柯明叙就温言安抚那个孩子,“没有人要动你的水仙花,这个姐姐只是好奇而已,她不会伤害它的。”
比平时和她说话,又多了几重耐心。景瑚就忍不住要想,若是他以后做了父亲,和自己的孩子说话,又会是这样的光景。
那她是那个孩子的母亲,也非要他和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可。
景瑚就高兴起来,走过去,想摸摸那个孩子的头,“你放心,姐姐不会动你的花的。”
那孩子的脾气似乎很大,偏过了头,不肯让她碰她。倒也有几分性格,景瑚就不以为意的收回了手。
看了一眼柯明叙,他方才也看了她一眼,好像像是要安抚她,让她不要生这个孩子的气似的。
她哪有这么娇气,这么一点委屈也受不得。景瑚干脆就再献了点殷勤,“你喜欢水仙花对不对,我让我家的小厮再送几盆过来给你,好不好?”
她心念一动,“不,这附近就是花市,等你吃完了药,我就去花市上给你买,好不好。”
那孩子却没有理会她,闭上了眼睛,好像看她一眼都是多余。她可从来也没有这么不招人喜欢过。
她到底也还是有几分脾气的,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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