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回到家中,照例打开音乐电台打算放松一整天的心情,边快速地脱掉衣服,围着浴巾进了浴室。
冷清的家中,她养成了不关门的习惯,反正只有自己。就连日常为自己打扫的阿姨,她也是不喜欢她在自己在家的时候出现在房子里的。
或许看起来像是一种孤绝,实际上也确实是一种孤绝。毕竟,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去维护没有意义的人际关系,以及去建立自己不认可的亲密关系。
而林浩瑜,俨然是她生命中第一个重要到如此程度的人。当然,方汀也很重要,不过那是友情,有着亲情成分的友情,两人更像是两棵树,她们的关系,是平等且有距离感的。
而林浩瑜不同,她发现自己很难把控与他之间的距离感,或者是说,只要他出现,无论是真人还是声音,她都像瞬间与他融合在了一起,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此时客厅的音乐传过来,由于没关门,在浴室里听得十分清晰。原本的流行日文歌结束,电台主持人说了几句,便放了另一首歌。
这一首歌,第一句便让雨薇整个人泪水滚滚而下。
《世间花》,天,她竟然再一次地听见了这首歌。“蓝色的花朵,初恋之花....”音乐飘进浴室,像是一条远古的河流,而雨薇此刻已经完全被它湮没。
这是一首,很久很久以前的歌,久远到雨薇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正在咿呀学语。
这也是她会唱的第一首歌,爸爸把歌词写在她的樱花笔记本上面。只不过,这段尘封的记忆,犹如那本儿时的笔记本,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今天,竟然再次听到这首歌,它像是一直存在于脑海中的最深处,没有被再次想起来过,也从未曾彻底消失。
雨薇不知道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她只是泪水滚滚地抽泣着,边用双手扶住水龙头,以免自己因为无力而摔倒。
良久,她从浴室出来,音乐电台已经在播放时下流行曲,刚刚那一段《世间花》仿佛是幻觉一般。
雨薇穿着浴袍,边擦头发边回过神来,眼睛已经因为流泪过多而疼痛不已。这是她从小便有的一种病痛,但凡落泪,眼睛便疼痛不已。
她坐在沙发上,边擦头发,边回想那首歌,自己依稀可以记得几句,却已经忘记了整首歌应该如何唱。
一首过去的歌,在人世最初的记忆中,像是一道泛黄的光线,重新照在了她的头顶,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温馨。
“我的小公主睡了吗?”是林浩瑜。每晚睡前他必和自己聊几句,这已经是两人再也无法省略的必须。
“刚刚洗澡了,现在吹头发。”雨薇边回答,边拿起吹风机。
“嗯,尽量完全吹干,你的头发很长,不要半干,那样容易偏头痛。”他很快便回复道。
“你怎么什么都懂!”雨薇感叹道,“有你真好!”这确实不是雨薇感受特别深刻的,她发现林浩瑜像是一个行走的日常生活小百科,无论自己生活中遇到的什么事情,他都很自然娴熟地掌握着来龙去脉,并且很有安全感的嘱咐她药注意些什么,这是雨薇很少去思考的问题。
对于雨薇来说,生活或许是抽象的。而工作,才是具体的。没有林浩瑜之前,他在生活中,很多细节都省略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也让方汀无数次地担心她的日常,也帮助她嘱咐了阿姨很多,然而,她仍旧不以为然。
对于雨薇来说,生活便是保持自己活着。
而工作,则是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现在可以看看你吗?”林浩瑜忍不住问道,显然他已经期待太久。每一个晚上,说完晚安后的别离时刻,便是他开始期待下一次再看到她的开始。
“嗯。”她回答。边用毛巾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了雨薇?”却没想到那边在看到她第一眼时,便立马察觉到了她与以往的不同。“你在哭吗?”他的声音有些焦急。
“啊,没有。刚刚洗澡的时候眼睛进了洗发水。”雨薇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声音却是哭腔,完全无法蒙混过关。
“雨薇,你看着我。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林浩瑜看着视频中雨薇的脸,她的脸小小的,湿漉漉的浓密的头发挡住了两边的脸颊,而她的眼睛,是肿的。很显然,他刚刚哭过,而且是痛哭过。
“我没事。”她说道,“你吃晚饭了吗?”说着,为了转移话题,还强颜欢笑了一下,这一笑,更令他心痛了。
“雨薇,是不是工作不顺利?你告诉我。如果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由我和你一起面对。”林浩瑜看着她哭肿的眼睛,心疼地说道。
雨薇看着浩瑜紧张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的,怎么解释呢?
因为自己听了一首歌,蓝色的花,世间花,就哭成这个样子?
她只能勉强自己再次露出笑容,“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她安慰着他。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都哭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想让我心疼死吗?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更加焦急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老板欺负你了?”她开始胡乱猜测。
雨薇像是被逼到没有办法,必须得给出一个答案,于是她只好点头。
“别做了,这什么工作让我的小公主这么伤心?明天去辞职,我养你。”他气愤地说道。
“啊,不要。”她连忙摇头,“没关系的,生活,都不容易!”她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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