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蔬菜和切小的肉片,连着竹签子一起被下到了锅里。
炙热的油温瞬间将饱含水分的鲜蔬包裹,油脂和水珠的碰撞使得黢黑的大铁锅中响起宛如鼓点般紧促的爆裂声。小朵小朵的油花在油汪汪的锅中绽放,白锦儿手中却拿着长长的筷子,站在锅前岿然不动。
因为她知道,只要一个不注意,炸串就会炸老。
生的炸串吃了闹肚子,太老的又如同咀嚼树皮,除了过干的嚼感和苦味,便吃不出其他的味道了。像这样的生炸最是容易过火,因此白锦儿要十分专注地看着。
一边的林信平早将用来装东西的纸袋准备好,他随即从桌子下拿出四个小陶罐,中间都插着一把小木勺。
炸串是和切成块的鸡架一起炸的,白锦儿手中的筷子灵活地在滚油中翻动,防止裹了粉的鸡架和炸串出现粘连。
不需要多久的时间,炸串和鸡架就炸好了,白锦儿用筷子并着漏勺将油锅里的东西捞出来放在网上沥油,然后便放下手中的东西,手过一道冷水,开始拍土豆丝饼。
说是拍,其实是就是很简单地在涂了油的石板上将面团拍出个扁扁的形状,动作利落地拍好的饼丢进油锅。刚刚“冷静”下来的油锅登时又沸腾起来,发出比刚才还要暴躁的刺啦刺啦声音。
白锦儿趁着这个功夫,把已经将多余油水沥去的炸串挪到了正面桌子的大木盘上。
接下来就是林信平的事情了。
“给位娘子要什么味道的料?”
在白锦儿这儿做了一年多了,林信平已经学的了白锦儿待客之道的十之七八。他看着面前这几位都可以当自己阿娘岁数的妇人,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问话的声音控制到正好的程度,既显得开朗热情又不会让客人听着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急切感。
这样一个拾掇的干干净净笑容又甜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那你们这儿有什么味道的呀?”
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明显都轻盈了不少。为首的刚刚和白锦儿点单的那个妇人,笑呵呵地说道。
“有酱香的麻辣的椒盐的,还有这个,”
林信平指了指最后一个陶罐,
“这是蜜汁的。不过蜜汁的也有一点点的辣口,先说与各位娘子知道哦。”
虽说最后还是靠一个人决定,但是女人出来逛街,就是小食的口味这样子的事情,也要仔细地商量过才能成功的选定。
这会儿的功夫,土豆丝饼和复炸的鸡架也已经炸好了。白锦儿将鸡架也放到那个大木盘中,看着面前的女人们还在纠结选什么味道,她笑着开口道:
“我建议炸串可以蘸我们的秘制酱汁,因为榨菜口味淡,配酱汁是最合适不过的。至于鸡架因为事先已经腌制过了,所以配椒盐和麻辣的就很好,口味重当然可以选蜜汁和酱香的。”
“各位娘子想想,要什么味道的?”
白锦儿的出言确实是帮助了这几位有些许选择困难的女子,为首的那个立马对着白锦儿点点头,
“那就照着白小娘子说的吧。”
其余的人也纷纷点头。
因为他们其中有人能吃辣的有人不能吃辣的,所以林信平给鸡架一半撒了麻辣的一半撒了椒盐的。所有东西包好之后,便一齐递给了面前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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