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石冬冬并不回答,却看着霍延反问,“如果我的病好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了?”
这一次,轮到霍延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冬冬,你知道我们之间的障碍。”
“我不知道!”石冬冬的声音忍不住提高,“我只知道从前我们在法国过得很开心,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打扰我们,以后……以后我们也可以那样!只要你愿意!”
“你别激动,养好身体再说吧。”霍延勉强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别这样敷衍我!”石冬冬却真的激动起来,他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双手紧紧拽住霍延的衣服,整个上半身都探了出来,“我再也不想在这儿住下去了,霍延,带我走吧!我只想跟你离开这儿,我们回法国去好吗?你法语那么好,我也可以画画养活自己,也许过得穷点,但我们会很开心的!”
“你确定你的身体能行?”霍延的语气平静。
石冬冬被问住,不由咬了咬嘴唇,有那么一刻,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这里待下去,我会死。”然后,他近乎乞求地看向霍延。
“别这么任x_i,ng,冬冬。”霍延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爸爸随时会找到我们。”
“他这次来找你了吗?”石冬冬的眼神执着而笃定,因为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相信我,我可以应付他!”
霍延却将目光投向别处,眉头微蹙。
然而下一秒,他的视线便被石冬冬的脸挡住,唇间有了s-hi润的触感。
石冬冬近乎疯狂地吻了过来,整个人跌下床来,攀在了霍延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冲击令霍延退后了两步,他勉强站定,却一时无法反应石冬冬的吻。
而石冬冬的手已经移向了他的领口,“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他仍不愿意放开霍延的嘴唇,喘息着道。
只是,霍延终于按住了他开始解扣子的手。
“冬冬,别这样,这里是医院。”霍延手上加了几分力,一下将石冬冬推开。
被推的人踉跄了几步,脸颊泛红,扶住床沿才站稳。
“外面只有陈致,他只是条看门狗!”石冬冬咬着牙说。
“别这么说他,他只是不会说谎而已。”霍延站在原地,刻意保持着与石冬冬的距离。
安静的病房里,一阵铃声忽然响起。
霍延掏出手机,直接选择了挂断。
“是lisa姐的吗?”石冬冬目光直直地看向那手机。
“不是。”霍延摇头。
“你们……现在,是不是在一起了?”石冬冬慢慢看向霍延。
这一次,霍延却没有开口。
他沉默,相当于默认。
石冬冬不能自控地笑了几声,身体慢慢沿着床沿滑下,病床移动,金属的床脚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声音在石冬冬坐在地上时戛然而止。
坐在地上的石冬冬不再看霍延,他将双手c-h-a入发间,捧住自己的头,肩膀耸动,竟开始抽泣起来。
霍延未料到他会这样,只能上了前几步,双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架起来。
石冬冬却死死扣着头,用力与他抵抗。
“冬冬,冬冬?”霍延尽量放柔声音,试着叫了几声他的名字。
“你走吧!……你走吧!”石冬冬忽然崩溃地大喊,泪水不住流下来,一个劲地推开霍延。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有护士在门口说要量体温。
霍延无奈,起身去开了门。
那护士进来,见到石冬冬的样子着实吃了一惊,随即皱了眉头,“怎么弄成这样?”
霍延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跟着护士一起将地上的人强行扶起。
石冬冬此时终于不再挣扎,人偶似的任两人折腾上了床,一动不动躺在被拉起的被子里。
那护士将温度计放入他的口中,他便乖乖含住,不再说话,连眼睛也紧紧闭了起来,像个叛逆的孩子,以为这样就能将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
“病人需要休息,请先离开吧。”那护士对霍延说。
霍延看着这样的石冬冬,慢慢点了点头。
临走,他将手放在石冬冬的被子上,低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改天我再来看你。”
石冬冬的睫毛轻轻颤动,仍闭着眼睛不睁开。
很久很久,当石冬冬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空已然暗下。
石冬冬只觉浑身无力,他竟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直到现在。
房间里的夜灯开着,有人在床头干什么,依稀传来倒水的声音。
石冬冬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来看他的霍延还没有走。
他心头一热,猛地喊了声,“霍延!”
床头的人反过身来,石冬冬眯着眼睛,终于看清——是陈致,他正把热水瓶里的水倒进保温杯。
石冬冬躺在床上自嘲地笑起来。
“他已经走了。”陈致对他说。
“护士是你叫来的吗?”石冬冬将手挡在额前,他的眼睛一定是肿了,因为那一盏夜灯的光亮都令他觉得刺眼。之前的一幕幕此刻浮上心头,他只想把眼睛闭起来。
陈致不说话。
“我和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石冬冬自顾自地问。
陈致仍不说话。
“真是丢脸,”石冬冬慢慢将手放下,微微睁开眼睛,“你会去跟我爸报告吗?”
这一次,他看见陈致摇了摇头。
“他还说你诚实……”
石冬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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