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有什么意见?”族老们问。
罗玉安从满脑子的二哥里回过神,想了下说:“看梁氏是什么态度吧,他们要是不再来招惹我们,大家各自安好,也不必刻意去找麻烦,如果他们因为这事不甘心要来找麻烦,我们当然要自保反击。”
“至于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但是生意场上的事就按照生意来,不用考虑其他。”
虽然她年纪轻,语气又温温和和,但没人敢不把她当回事,既然她这么说了,族老们都是纷纷点头。
“夫人说得是。”
罗玉安见他们都点头赞同,倒也没觉得自己说的就一定对,添了句:“如果大家不放心,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梁氏,不如询问氏神。”
族老们议论一阵,觉得这种大事,还是询问一下氏神他老人家比较好,以示尊重。于是又纷纷起身,跟着罗玉安前往神龛。
如今的神龛与原来的不太一样,那些焦黑的木头被重新替换,新刷的颜色浓郁鲜艳,是厚重的黑色与红色,但空旷的院中新种了许多花木,那些柔软轻盈的鲜花中和了这股沉重肃穆的感觉。
两位氏女请来筊杯,这是问神的工具,氏神在特殊的状态下,无法以明确话语告知他们做法时,他们就会使用筊杯投掷,来询问此事是否可行。
筊杯形状如同贝壳或者半弦之月,一面圆弧,一面平整,称为“阴面”与“阳面”。
族老们敬畏地看了一眼神龛中红线织成的茧,虔诚地上了香,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人从氏女手中接过那一对筊杯。
“氏神是否允许我们对梁氏做出有害的行为?”筊杯掷出去,落地后一正一反。
“氏神允许了。”
“那么请氏神示下,我们是否要先动手,彻底让梁氏毁灭,以免他们怀恨在心前来报复?”
筊杯两支皆为反面,氏神不允。
“是,我们明白了。”这两个问题问出,大家心中都有了谱。
他们问完,不敢继续打扰氏神,很快离开,罗玉安跟着走了出去,见到一个年轻人在神龛院落外面举着手机虔诚拜了几拜,接着一脸凝重地盯着手机。听那手机发出的声音,似乎是在玩抽卡游戏。
真是个人才,竟然来拜氏神求抽卡转运吗?罗玉安想笑。
“秦明宇!给我滚过来,你还敢在神龛玩你那破游戏,像什么话!你再也不许玩游戏了!”一脸严肃的某位族老压低声音骂道。
一般人不能随便过来神龛,这年轻人果然是跟着族老过来的,应该是那族老家里的孙子。见那族老板着脸一副要大义灭孙的模样,小男生又缩着脖子可怜兮兮的,罗玉安说了句:“这倒是没关系,上回我和氏神也稍微玩了一下这游戏。”
族老们:“……???”
秦明宇:“!!!”卧槽,要是氏神夫人也玩这游戏,氏神肯定把把都保佑她抽金卡吧,好羡慕啊!甚至想当氏神夫人……开玩笑的,氏神勿怪氏神勿怪!
罗玉安:“不过,你抽卡拜氏神是没用的吧,氏神应该不管这些?”
秦明宇见爷爷他们都愣住,又见传说中的夫人很好说话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实话:“氏神管的,我上次拜了氏神,连抽了五个金卡!”
虽然后来被爷爷发现他给氏神发红包,着实挨了一顿打。
罗玉安:“……”啊,原来二哥是会偷偷帮族里小孩子抽卡转运的吗?他每天坐在神台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结果私底下会听孩子们的愿望?这么一想,忽然觉得二哥好可爱。
年轻的孙子最后还是被黑着脸的爷爷揪走了,不过等他们走出外院,笑眯眯的那位族老忽然摸出手机,招呼他,“明宇啊,来来,来给我下载一下,你那是个什么游戏啊?”
……
去了一趟旧宅,原本被梁氏牵连有些动荡的秦氏再度稳定下来,但并不是所有秦氏族人都高兴,有一部分先前与梁氏来往亲密的秦氏族人心中尤为忐忑。密闭的会议室里,五六个中年人神色难看,他们都是管着一些产业的秦氏族人,属于秦氏家族的中层。
“怎么回事,梁氏神和梁家老夫人怎么突然就没了,老夫人先前还和我们谈了那事儿的合作,现在她人都没了,咱们这事要怎么办?”
“咱们族中有好几个族老都对梁氏有意见,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他们肯定要趁机结束和梁氏的合作,到时候这么一查,我们这么多年的小把戏还不马上就被看穿了,就算侥幸没被发现,梁氏一倒,咱们这些人又上哪赚钱去?”
“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担心钱?”
“你说得轻松,不担心钱,不担心钱你担心什么?”
“担心命啊,氏神为什么会忽然吞噬梁氏神,是不是他察觉梁氏那老夫人拉拢我们要对秦氏做手脚?如果真是这样,现在老夫人没了,我们这些人会不会被氏神清算?你们没想过?”
这话问得所有人都冷汗直流。他们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想。
良久才有人颓丧道:“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最近收敛点吧,说不定看在咱们终究姓秦的份上,氏神不会将我们怎么样,毕竟我们这么多人,法还不责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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