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姊妹几个方才告辞离去。
冯玉贞奸计未能得逞,走的时候一脸愤然;李蜜则是一脸懵逼,仿佛处在状况之外;唯独王静怡像是高高兴兴。
夏桐怎么也搞不懂这三人是怎么想的。
至于冯玉贞说她害喜……夏桐摸了摸肚子,那里仍和往常一样平坦,难道真有了?
她并不想年纪轻轻就生孩子,但,与其寄希望于皇帝的专宠,还是亲生骨肉更值得依靠些。虽说古代医疗技术不怎么发达,可她毕竟在皇宫,太医院也有不少医术高明的太医,再说,她积攒下的灵泉亦是一重保障。
想到此处,夏桐对于怀孕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些,若是真有了,就顺其自然吧。
晚间刘璋过来,就看到堆满桌案的礼物,“看来你的金库又充足了不少?小财迷。”
夏桐很享受这个称呼,“那还不是借陛下您的光。”
“算你懂得知恩图报。”刘璋戳了戳她的脑门,目光一转,就看到蒋碧兰送的贡缎,“贵妃也来了?”
夏桐点点头,十足谄媚地帮蒋贵妃说好话,“还是贵妃娘娘出手最为大方,旁人多有所不及。”
刘璋冷哼一声,“她送那么些好东西,不过是为了摆阔,加之侮辱你家中穷酸,你以为她安的什么心?”
夏桐:“……那我希望她尽情侮辱我。”
拿钱砸人,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么?要是蒋碧兰天天送金子银子来示威,夏桐想自己很快就能发达了。
刘璋无话可说,总觉得这女人脑回路有些不太正常,他没好气的道:“难道朕给你的还不够你花?”
居然去讨好蒋碧兰不来讨好他,刘璋森森感觉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受到践踏。
夏桐抬起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讷讷不言——凭良心说,她倒是更喜欢蒋碧兰送的,御赐之物大多刻有内务府的印记,不便轻易转手,蒋碧兰的礼物却出自蒋家私库,随便她怎么用都行。
刘璋拧了拧她的脸蛋,“小家子气!”
夏桐心道自己本来也非出身大家,云阳伯府的爵位这一代就没了,眼看气数将尽,难道能与那些真正的高门华第比么?
倒不如说她进宫倒给夏家续了一口气。
想到此处,夏桐又狗腿地跑过去给皇帝捶肩膀,这人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万万得罪不起。
趁机向他提个小小的要求,“陛下,妾觉得,关雎宫顶上那些琉璃瓦还是换了吧……”
看着晃眼睛不说,实在太招摇了,亏得蒋碧兰今日没亲自到访,否则更要生气。
刘璋微微阖目,显然很享受她的按摩,“为何?朕倒觉得很称你的气质。”
什么气质,华丽又俗艳么?夏桐黑了脸,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偏清秀纯洁款的,难道在皇帝眼中她竟是个妖妃?
所以拿她来扎筏子,作为警示六宫众人的广告牌?
那就更非换不可了,夏桐可不想风评被害,沦为华而不实的草包美人——那是冯玉贞的标签,不该是她的。
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刘璋只得答允,不过建议她最好将拆下来的琉璃瓦收到库房里,毕竟这玩意价值不菲,若被人偷去就可惜了。
夏桐想了想,既然不为炫耀,闲时偷偷赏玩一番也好——她对琉璃瓦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不愿过于高调,况且,谁不喜欢五颜六色的小东西?
总算与皇帝达成共识,夏桐心中成就感满满,为了回报皇帝对她的恩德,她将午后李蜜送来的糕点装了整整一碟,也好让皇帝尝尝鲜。
刘璋素日不爱零嘴,但看夏桐一腔盛情,也便随手捻了块放进嘴里,又看着眼前小姑娘,“你怎么不吃?”
夏桐正要说话,秋菊却快人快语道:“主子胃口不大好,那会子还吐了一阵,把冯美人她们都给吓着了。”
刘璋关切的看着她,“吃伤了胃?”
夏桐忙道:“您别听这丫头胡说,妾好得很。”一壁挥手令秋菊退下。
刘璋却是若有所思,近来看她又是贪眠又是干呕的,难不成是有了身孕?他看蒋太后怀二弟的时候也是这样。
既未坐实,夏桐当然不敢告诉皇帝,唯恐落得空欢喜一场,她只讪讪道:“大约最近天气忽冷忽热,妾有些着凉罢。”
刘璋自己尚且年轻,当然不急于求子,但若真有了,他也会很高兴。只是想着夏氏满打满算也才侍寝四五次,若这么快就中标,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他只好叮嘱道:“朕国事繁忙,不能时时来看你,你自己须得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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