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岳也纳闷,老流氓要摸他脸,这小子拿个酒盘挡他胸干什么?
刘五其实是想抡酒盘过去砍张钧的胳膊,没想到张钧怂的抬了不到一半又落了回去。他咳了一声,拽着侯岳的衣服把人往后拽了一下。
小二和刚从后门进来的小四“噔噔噔”跑到侯岳两旁摆出护驾的架势。
只是他们四个对上张钧带进来的一帮粗壮的男人,真是特别弱j-i的一个组合。
但是,侯老板气场全开,一个顶仨!
张钧除去瞥了一眼侯岳,其他人看都没看,盯着侯岳问:“是不是你?”
侯岳还是那个鄙视的表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问:“怎么样?玩儿的开心吗?”
刘仙儿大晚上出去“为人民服务”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那天大半夜,搅得整条酒吧街不安生。一条街,大大小小上百家酒吧,三分之一检查出不合格。
什么卖药的,睡觉的,吸粉的,以及出售商品,一经检验,几乎是没几家过关的。
轻的罚款,重的停业,违法的直接带走。
一个停业整顿,就差点让各家老板吐血吐到血槽见底。站着黄金商铺,见别人日进斗金,自己家却亏的要卖肾。
侯岳心想,这孙子看来还是有点门道,这架势站他面前,显然是活过来,气也喘匀了!
张钧偏头笑,脸上写着果然如此,神情里还有些不敢置信,转回头变了腔调:“谈谈?”
侯岳抬手腕看表,看着手腕说:“没时间。”
张钧脸冷下来:“那就现在说,……你想怎么样?”
侯岳摊开一只手,垂下后“当”敲了一下小五拎在手里的酒盘,张钧和刘五都寻声看向酒盘,清脆的声音跟那天柠檬水杯发出的响声一样。
“我是个学生,大人的事我不参合,但是——别再我这搞事,”敲酒盘的手抬起,侯岳在头顶划了一个大圈,最后点在刘五肩上,“我的……地界和人,不许动!”
刘五原本警惕,绷紧的神经,慢慢松了,他盯着那只在空气中化圈的手,最后点在自己肩上。
我的!
不许动!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离开津市的原因,是张钧在堵他。
张钧这个人不比当年阳城的伍强弱分毫,他终究又跟这样的人搅在了一起。
他出不去津市,没想到最后二四五竟成了他的保护翼。
从前,他被多少个‘张钧’一再的往泥里拖拽,陷了脚,陷了半个身子,最后沦落到自断肢翼,才堪堪苟延残喘于各个城市边角旮旯的灰黑地带。
这个人大言不惭的,胳膊一抬,手一挥,把他划在了自己的保护圈里。
一个温室的花朵,竟然知道保护人?
刘五心理酸的像被硫酸泼过,苦的像是灌了一碗凄苦女人的眼泪……最后竟然在五味中,嚼出一丝回甘。
他也有回甘的一天!
张钧的眼神像一头被囚禁的野狼,碍于牢笼束缚,他话语上虽然妥协了,但是眼神依旧带着嗜血的野x_i,ng,他点头,状似轻松的一摊手:“没问题,这个范围我接受,……作为交换,告诉你身后的人……”
侯岳听到这,回手指站在他身后的小二和小四,意思是“是你吗?”
这俩服务生也挺懵,赶紧摇头,狂摆手。
张钧被他整的哑口无言:“……”
侯岳拨了一下额前一撮翘起卷发说:“不好意思,我身后没人,我拼爹!”
小二和小四,很配合的没端住,笑喷了。
刘五也挺无奈,两帮人这架势下一秒就能干起来,结果这位少爷,吊儿郎当的拿人涮着玩儿。
他想这小子弄不好真是个拼爹的货,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张钧耐心告罄,y-in森森的笑了一声,说:“侯岳你才19,这个社会你见过的,”他学着侯岳在头顶画了一个圈,“不过这千百平的地方,名利场也好,官场也罢,时代更迭太快,总有一天你能拿出来拼的东西越来越少,终究有一天你要靠自己,所以别树敌太多,张哥作为过来人……”
侯岳打断他,问:“张哥是吗?你怎么出来的?”
张钧一愣,他是进去了不假,但是他拿出浑身解数封锁消息,甚至不惜动用关系,才没让酒吧,饭店以及酒店受到波及,行里行外超不过五个人知道他进了局子。
下一刻,他又感觉侯岳在套他。
侯岳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刘仙儿和他大爸爸虽然什么都不跟他说。只是他们家人有多丧病,他是知道的。
“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估摸您也没少上下活动。所以……我想问,您这样的都知道上蹿下跳的活动关系,我才19怎么就不能拼个爹了?”
侯岳骂人不带脏字,埋汰的张钧一张脸都绿了:“你……”
“我还就拼了,我现在要出门上香,给我亲爹亲妈求个长命百岁,怎么样,一起来吧!”侯岳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钧两鼻孔一扇一合,俨然已经动怒,定定看着侯岳几秒,转身往外走。
呼啦啦一帮人进来,呼啦啦一帮人又都挤出去。
事了,侯岳还没来得及怕,先开始心疼的是被一帮畜生推残的两扇四米宽的对开门。
开酒吧的钱,花的全部是他自己的,简直是在一根根薅他的猴毛!
这么下去早晚薅秃了!
他咬牙切齿的回头吼:“还站着!看看门坏了没!”
小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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