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翎听出一身冷汗,吴妙妙带来的这个小白脸是什么角色他不清楚,但要真惹到了陶仲商今日就难以善了了。
幸而还有个比陶仲商脾气更坏的吴妙妙。这些人说的是规矩打杀的是旁人,但论起背后居心针对地明明是她和晏子翎,吴妙妙冷笑道:“叫你一声前辈是看你老而不死可敬可敬,你要说规矩,贼宴是谁家的贼宴,你是什么人,也配和我说规矩,为难我的客人?”她这番话毫不客气简直霸道,但又并非全无道理,贼宴之始本就是盗叟弟子的门内事,百年间慢慢成了天下群贼之争,细论起来贼宴是谁家的贼宴,现在怎么说得清?
亭中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虽然第一次见面时陈希风已经领略过了二小姐的脾气,但这段时间吴妙妙一直对他客气有加,今天吴妙妙又露出了本来面目,陈希风一时生出自愧不如的想法。
干枯老人气地胸脯剧烈起伏,眼中幽光大盛似有鬼火在其中焚烧,他五指成爪抄起石桌上的茶盅砸向吴妙妙,滚烫的茶水激s,he而出,他怒道:“有娘生没娘教的小崽子,老子今天替你早死的师父教教你规矩!”
吴妙妙还未接招,一只凝白如酥的手在空中一抓握住了茶盏,手腕一转滚烫茶水被接回杯中,那只手将茶盅轻轻放回干枯老人的面前,手的主人——体态丰腴、珠光宝气的美妇人看向吴妙妙,说:“二小姐年纪轻,x_i,ng情又跳脱,有时候说话真不中听。”她的眼波温软,口气温柔,对着吴妙妙简直像世上最慈爱的母亲。这美妇人人称素手夫人,论起盗窃技艺虽然也是高手,但不过是一流末等,但她做人八面玲珑又家底雄厚,明面上的身份是抚州首富。
吴妙妙没接她的话,也没再顶撞。
素手夫人又看向干枯老人,叹息道:“符老先生也是,二小姐年纪小,您年高德劭何必与小孩子一般见识,岂不是有失身份?”这一会儿,她又是最厚道的朋友。
干枯老人哼了声,却也没再开口。
素手夫人满意地收回目光,柔声道:“蒙诸位同道抬爱,今年抚州的贼宴是妾身主持,贼宴虽然不欢迎外人,但也不拒绝客人,既然是大少爷和二小姐的客人,姑且就免了其它规矩,只是身份来历这一条必须交代清楚,否则妾身怎么好交代?”
贼宴虽然谢绝外人,但赃物要销赃总要有客人,所以外人想要参加贼宴只要能弄到一封特别的请柬就行,这木亭外临时搭建的十来个草亭里坐的都是贼宴的客人,草亭内不点灯也是顾忌这些客人大多不愿表露身份。素手夫人这番话软硬兼施,一方面是给足了晏子翎和吴妙妙面子,将他们带来的生人作为客人看待,但另一方面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就不能隐藏身份。
台阶给到了这个地步,晏子翎和吴妙妙再不借坡下驴就是不识抬举了,陈希风也明白,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好隐藏,便站起身对亭内诸人一礼,略过了自己是被吴妙妙绑来这一节,落落大方地道:“在下陈希风,顺天府人氏,师承吴康斋先生。”
亭内众人都看得出这个小书生不通武技,听他自报了师承一时相顾惊疑,怀疑这人难道是武功到了大巧若拙、返璞归真的境地,又想不起武林中有哪一位高手是叫吴康斋。
素手夫人是抚州的地头蛇,又不是一般不通文墨的江湖草莽,自然知道本地有一位大儒姓吴名与弼号康斋,她神色如常地起身还了陈希风一礼,道:“原来是吴先生门下高足,再请问陈公子,是为贼宴中哪一件宝物而来?”赴贼宴的大盗们会将偷到了什么告知贼宴的主持者,这些赃物会被列成表单附在给客人的请柬之中。
陈希风一时回答不出,他根本是被吴妙妙绑来的,对贼宴里哪一件宝物都不感兴趣,也不知道有哪些宝物。
吴妙妙立刻接口道:“是我的客人,我偷来的东西已经答应只卖给他。”
陈希风愣了一下,却立刻配合道:“正是如此。”陶仲商看了陈希风和吴妙妙一眼。
素手夫人也早听说吴妙妙身边有一个小白脸,现在看陈希风完全不会武功长得又俊俏,吴妙妙还这般维护他,便对吴妙妙慈爱又暧昧的一笑,眼神像是在看芳心萌动的女儿,恶心地吴妙妙打了一个激灵。
素手夫人又转向陶仲商,略略打量了一番,满眼欣赏地道:“不知这位好汉师承何处,为何而来。”
陶仲商避过师承不答,对素手夫人略一颔首,道:“在下陶仲商,为神医江无赦所制的一粒灵丹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陶当初亲小少爷其实是抱着装完逼就跑反正也见不到的想法亲的,结果作者没人x_i,ng,偏要他们再见到。
第32章 第九章
木亭中的大半人都看向了陶仲商,漆黑的草亭中更是投来了无数窥伺的视线。吴妙妙双眼发亮,将陶仲商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素手夫人见惯风浪,她抬手一撩耳发,波澜不惊地对陶仲商笑道:“真是久仰大名。”说完,素手夫人转向一方美人靠上坐着的一名瘦小汉子说:“既然如此,今晚就从石兄弟开始如何?”
那瘦小汉子沉默起身,将一方巴掌大的白玉盒子送到了石桌上,又一言不发地坐回位子。
陈希风伸长了脖子望向那个小玉盒,他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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