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兼收回目光,忽然一凛,袍袖一翻罡风将对岸飞来的一柄长剑原路卷回,但紧接着身后利器穿透皮r_ou_的声音,魏朗胸口c-h-a着一柄长剑已经气绝,竟是两岸有两人将长剑掷向魏朗,因时机抓得巧近乎同时掷出,陆兼虽听见破风之声也只以为来了一把长剑,叫另一把钻了空子。
陆兼不肯给魏朗一个求死得死的痛快,有人给了。
陆兼竟未动怒,他看了一眼魏朗尸身上的长剑,道:“好胆,想必也不会藏头露尾,不来现身相见。”
一名青年自酒肆中跃出接住被击飞的长剑,稳稳落在桥上,而对面酒家中也有一名少女轻飘飘地掠上桥头。
独孤斐蓦地站起,陶仲商睁眉头紧缩,小舟上陈希风脱口道:“任兄!”赵若明也惊道:“梁大小姐!”
桥上的青年白净俊美,两道浓眉如刀,有十二分的英气勃勃,正是许久未见的任不平;而那名少女高挑修长、英姿飒爽,容貌说不上甚美,神态中却有一种自信将她妆点,正是接天阁的大小姐梁小茵。任不平与梁小茵对视一眼,眸中都有敬意,彼此颔首致意。
陆兼见了这样一对年少焕然的年轻人,倒似很欣赏,道:“请教两位少侠师承。”
任不平眼神如冰,冰下却隐着仇恨的毒焰,开口道:“拂剑门任不平,师从轻霜剑客林三白。”陈希风让赵若明为他传桥上人的话,陶仲商也一直运功凝神偷听,此时二人听见任不平故意报出轻霜剑客的名字,心中都是巨震,猜到任不平是想向陆兼寻仇,可这和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陆兼却只客气地点了点头,便转眼去看梁小茵,这反应与任不平所料大相径庭,叫他一时愣住,不知所措。陶仲商与陆兼到底是亲父子,迅速明白过来,陆兼手下亡魂无数,林三白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就算是儿子的师父,那种二流武功的剑客又哪里配让他记住?陶仲商一思及此,心中愈恨。
那梁小茵对陆兼一礼,不卑不亢地道:“接天阁梁小茵,见过陆崖主。”
赵若明还为王振办事时,就看出陈希风和陶仲商之间有点古怪,夜航楼消息灵通,陈希风和陶仲商的那些传闻他更是一件不漏。现在向陈希风传话,赵若明看热闹不嫌事大,便刻意道:“那位姑娘就是陶仲商的未婚妻,接天阁的梁小茵梁大小姐。”
虽然全江湖都快知道陶仲商和陈希风的传闻,但这种事一向没人去当事人面前八卦,所以陶仲商和陈希风竟一点儿也不知道。陈希风听这未婚妻三字有点不太舒服,但十分明白陶仲商会去成亲才怪,所以只是好奇地多看了梁小茵两眼,倒让赵若明怀疑起流言是否可信。
陆兼也多打量了梁小茵两眼,和颜悦色了许多,和善地说:“原来是未来儿媳。”言罢,陆兼走到魏朗尸身边拔出了尸身上的长剑掷给梁小茵,宽宏大量地道:“既然马上要是一家人,这一剑我就不计较了。”
梁小茵听见那声“未来儿媳”已变了脸色,她抬手接住长剑,面带薄怒,道:“不敢当,我向令郎下了两次灰谱战帖,第二次的战帖他已经接下,嘉定州一战后,这婚约自当作罢!”
赵若明原样学舌给陈希风听,陈希风听了,心中一解被陶仲商三番两次驱赶的恶气,那样一个面恶嘴毒的家伙,哪个姑娘会瞧上他?
陆兼诧异道:“你竟然这么不想嫁给他吗?”
梁小茵冷声道:“半点也不愿意。
陆兼失望极了,半晌才道:“好吧,强扭的瓜不甜,你把那不成器的小子杀了,这婚约就作罢,这样讨人嫌的儿子,我也当没生过了。”说完,陆兼似是十分意兴阑珊,从桥上一跃而下,在河道上几个起落行远了。
陆兼x_i,ng情古怪,言行随心所欲叫人看不出端倪,任不平不过一会儿没c-h-a上话,这人竟就走了!任不平哪里甘心,他刚踏上桥柱要追上去,却听得桥下有人高声喊道:“任兄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
陆兼这种神经病真tm难写………………比大陶还难写,痛苦
大陶,你看,除了小陈谁稀罕你
第58章 第十七章
河道上漂流着数艘小船,其中一艘的船篷里爬出一个青年,任不平望见那青年,吃惊地道:“陈兄?”陈希风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对任不平招了招手,任不平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上了青年那艘小船。
陶仲商瞧见陈希风脚下就是一滑,差点从水杉树上栽下去,他扶稳树干定睛再看,任不平与陈希风已开始叙话。
任不平执剑施礼,口中问:“陈兄是来看比武的?”眼神却往船篷里扫去,陈希风知道任不平在找什么,他主动道:“陶仲商不在这儿。”任不平有些失望,还要再问陈希风两句,却看见赵若明从船篷里出来,笑着向他道:“任少侠一向可好?”
任不平看了看赵若明,又看了看陈希风,一脸惊疑不定,任他想破头也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会呆在一处,任不平皱眉道:“陈兄,这是怎么回事?”
远处的水杉树上“啪”地响了一声,陶仲商扳断了一根树枝,他简直想冲上去拎着陈希风把这小少爷的脑袋敲一敲,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但现在万里桥边人多眼杂,他实在不好现身。
陈希风有意向任不平解释,但三言两语又难把事情说个清楚,他转眼望到万里桥上,回头对任不平说:“任兄,这件事不如押后再说,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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