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大皇子府,孤身一人,所有助手,护卫,连带丫鬟小厮下面跑腿的,都是大皇子的人,忠于大皇子,他没有自己的人。
没有自己的人,有些隐秘之事,就不能查。
包括之前他盯住的,身上带着舅舅之物的小偷。
小偷如今仍关在大皇子的私牢里,接受盘问,做为大皇子谋士,周尧可以假公济私看一看消息,想再接近,单独问话,却是不大好,太敏感了。
随着重宝,图纸消息一点点出来,这些小偷本没犯什么大错,偷过的东西不可考,当日没杀人,没嫌疑的,也不好老关着,不出几日,就会放出去。
周尧思量着,他得想个法子,怎么单独和那小偷相处一会儿,快准狠的将相关细节问出来。
还有商重已,怎么搞掉好呢?
总感觉这人知道的太多。
时机,他现在最差的就是时机!
时机……
瑟瑟冷风扑面,吹来淡淡梅香,一年又将过完,转眼就是新年。
过年……小年……
拍卖会不就是时机!
人多眼杂,能看到很多事,也能借机干很多事。如果他能想个主意,顺理成章的让大皇子放了那小偷,将小偷引到那里……
或许也有形势可用,一举制服商重已呢?
那么热闹,少个把人,找起来也难有头绪吧……
这晚,小黑猫没有来。
周尧做了一夜上乱七八糟的梦,睡的很不踏实,醒来看着放小鱼干的碟子,怔了好一会儿。
良久,他才起身,将小鱼干重新收好。
……
午后,周尧去了清心茶楼。
他同鸿胪寺赖齐舒赖大人有约。
赖大人是舅舅好友,他得以在楚国都城暂时安顿,有机会出入锦华庭,也是赖大人帮忙周旋。自锦华庭宴上回来,住进大皇子府,他就一直想见赖大人,可惜不是赖大人有事不在,就是他时间不凑巧,一直没能见上面。
他有很多话想问赖大人,特别是关于舅舅的……
周尧提前两刻钟到了茶楼,一刻钟后,赖大人就到了。
他个子中等,体型略圆润,穿着绛色圆领绸缎棉袍,头戴滚了毛边的圆帽,笑眯眯背着手,气质温厚随和,一点都不像朝廷官员,像个富家翁。
见着周尧,他眼睛眯的更弯了,厚厚手掌一招:“我来晚啦!小尧可等久了?”
“赖大人一点都不晚,”周尧起身相迎,微微笑着,“是我心急,早就想见您,耐不住等,腿脚就快了些。”
“哈哈哈——那还是我晚啦!”
赖齐舒走到周尧身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周尧一遍:“都说外甥像舅,你同你舅舅倒生的不像……不像你舅舅好,你舅舅那大方脸大厚唇,丑的实在有风格,你还是这样好,清润,贵秀,就是太瘦了。小尧啊,你以后可得多吃点,一个人在外头,得学着照顾自己。”
一个照面,几句话,他表现的距离不太近,也不太远,是一般应酬的样子。
可周尧却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真意。
赖齐舒好像真的……很关心他?
可明明这才第二次见,彼此并不熟悉,赖齐舒尚要熟悉他的相貌,也忌讳着一些东西没把他叫到家中,舅舅的情面,竟是这般大么?
若如此,他的疑问肯定能得到解答!
周尧心情立刻热切起来,引赖齐舒入坐:“我长的也不怎么像我娘,与我父皇只像了两分,倒是听人们说,我长的很像先皇……”对方叫自己小尧,周尧也不介意拉近些距离,“赖叔叔,喝茶。”
“唔,这茶不错,汤清色润,入口回甘,看来小尧很懂啊。”
“只是听闻赖叔有这样的偏好,听茶博士推荐了一种,我自己倒不是很懂。”
“那也有心了啊,你能从几种中选中它,就是好眼光,”赖齐舒举起茶杯,透着光看,一边看一边点评,“你瞧它这颜色,看起来微黄,实则带着浅绿,光颜色就叫人能赏一赏;滚水冲开后,茶叶舒展似舞,回青曼妙,白雾升腾的云状绵软形廓……”
赖齐舒捧着茶杯,来了好一通茶经。
周尧对茶并不是很精通,浑浑噩噩的上辈子,光是挣扎着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后来短暂安稳,整个人扎进书海里,看的也多是经史,并没有专攻哪样杂学。
赖齐舒的话,他大半听不大懂。
不过他倒能看出来,赖齐舒是真懂茶,也爱茶。
他的记忆里,这位赖大人无心政事,是个混日子的,家中赏玩之物无数,不过赖大人并不崇尚‘贵重’二字,不起眼,用料不精致的小物件也喜欢,只要有故事,有美感,他都愿意研究了解。
这样的性情,配上这略圆润的身材,脸上总挂着的温厚的笑,怎能让人不愿亲近?
不用多说什么,只这一会儿,周尧就对这位舅舅好友有了好感。
可这样的人,上辈子怎会卷进大皇子四皇子的夺嫡纷争里,命都没了呢?
周尧想不清楚。
他没有打断赖齐舒的话,只微微笑着,听他扯了小半天茶经。
不是不急,只是,总得懂得尊敬人。
“光听我说话了,有点无聊吧。”赖齐舒说完一大通话,看向周尧的目光更加和煦了。
周尧摇头:“哪有,很长了些知识呢!赖叔若不觉得累,只管多多教我,我舅舅之前常说,我就是太年轻,知道的太少。”
赖齐舒微笑:“好啊,你想知道什么,尽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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