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庭娶了三个老婆,最後都以离婚收场,第三任妻子离婚前给他生了个儿子,那年柳恩世已经38岁了。他给儿子取了个极为古典的名字叫柳暮然。对这个宝贝儿子柳恩世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老婆也不再娶了,他满心都放在了这个儿子的身上。在柳恩世的心里,儿子第一,他第二,兄弟第三,医术第四,而他的事业柳氏中医院则排在最後。
不怕儿子生气,柳恩世擅自打开儿子的行李箱整理儿子的衣物。儿子的东西都是摆得整整齐齐的,他只需要拿出来放到该放的地方就行了。柳恩世的小洋楼一共有三层,第三层的房间全部是柳暮然的,包括卧室、书房、更衣室、休闲室、影音室,可见柳恩世有多宠这个儿子。但也奇怪了,有这麽一个宠他毫无原则的爹,还有一个跟他爹差不多一样溺爱他的叔叔,柳暮然不仅没有被宠坏反而优秀得不似凡人。
柳暮然长得非常英俊,是那种儒雅的英俊,走在大街上回头率是500。他自小学习成绩就好,一路从重点小学到重点中医大学,今年刚满26岁的他已经是中医博士了,他的论文经常发表在国外的医学期刊上。他从小到大得到的奖状可以挂满一间屋子的三面墙壁──现在都被柳恩世宝贝地收在自己的屋里。凡是见过柳暮然的,没有一个不喜欢他,也没有一个不怀疑他和他爹的血缘关系。柳恩世的模样很普通,脾气又古怪。生了个儿子却是那麽完美,难道这就是歹竹出好笋?更令人扼腕的是柳暮然如此完美的青年居然还没有女朋友!在学校里追柳暮然的男生女生绝对可以从他的宿舍门口排到学校外的那条大马路上了。
这不是夸张,柳暮然小学四年级以後就开始被各路男女追求,柳恩世不得不每天亲自接送他上下学,不然柳暮然肯定会被人抢走。也因此柳暮然要去外地读大学的时候刘恩世整整失眠了一个月。可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追求,哪怕以死相逼,柳暮然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他和同学们友好相处,参加自己喜欢的社团,努力学习知识,但他不谈恋爱,任你长得再帅再漂亮,在柳暮然的眼里也只有一个身份──同学。现在柳暮然终於毕业了,柳恩世也不会再想儿子想到失眠了。
屋内,换了衣服的柳暮然脸上已没了温润的笑,而是疲惫地窝在沙发里揉著额头。近一年,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男子不停地在喊:“然儿,你在哪儿?然儿,快出来见爹,爹想你想得要发疯了。然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他可以很肯定那个男人不是老爹,可那个男人是谁?他只有老爹一个父亲,而他可以确定他是老爹的亲生儿子。可那个男人的呼唤又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急切。每一次从梦中醒来他的泪都浸s-hi了枕巾,但他怎麽也想不起来那个男人是谁。
小时候他不是没有问过父亲为什麽父亲不让他叫爸爸而是叫老爹,父亲只是说他喜欢他这麽叫,後来他就不问了。时间长了,他觉得叫老爹也没什麽不好的,反而感觉比叫爸爸还要亲切。但梦里的那个爹又是谁?他不能问老爹,一旦老爹知道他一直被一个诡异的梦境困扰,一定又要失眠了。要不是那所中医学院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他绝对不会离开上海留老爹和叔叔在这里。吐了口气,柳暮然闭起眼睛养神,脑袋里阵阵作痛,他需要好好睡一觉。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儿子都没有下楼,柳恩世上楼轻轻打开儿子的卧室房门,见到儿子躺在沙发上睡著了,他皱皱眉头,轻声取来毯子给儿子盖上。虽然是夏天,但也会著凉的,真是的,叫他怎麽放心把他的宝贝儿子交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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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柳暮然做了一桌的好菜向父亲和叔叔表达他晚归的歉意。柳恩世和柳恩庭坐在柳暮然的两侧吃的高兴,喝的高兴,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柳恩庭是某个民主党派的主席,同时又有自己的实业公司,还要监管兄长的中医院,在政界和商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平时很忙。但只要柳恩世开口,不管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更何况是迎接刚刚回来的亲侄子。和柳恩世不同,柳恩庭一直独身,对柳暮然的宠溺不在柳恩世之下。柳恩庭收养了几个孤儿,现在有的在国外读书,有的在他的公司里帮忙,目前他正在物色合适的对象在柳暮然接手医院後能帮助他打理医院。
打了个饱嗝,柳恩庭说:“然儿,你刚刚毕业,医院那边不急著去,在家好好休息两个月陪陪你爹和我。”
“好。”给爹盛了碗汤,柳暮然笑著应下,他很少会拒绝老爹和叔叔的要求。不过两位老人家也不会勉强他,不然柳暮然也不可能去外地读书。
在老爹接过汤之後,柳暮然道:“叔,我有位师兄的同学今年到咱们医院上班了,他让我帮忙给他的这位同学带两本针灸的书。我明天去医院一趟,我已经和那个人联系过了,他明天上班。”
“叫什麽?”
“叫庄瑞,叔有印象吗?”
“他啊。”柳恩庭的眼里闪过一道极快的异样光芒,说:“是今年初从北京的一所中医院高薪挖角过来的,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医术相当j-i,ng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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