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晕过去,刘永福就已经赶紧让人去叫管事将军上来一个。如今看到卢阳明,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卢将军,战局何时才能结束?必须赶紧找太医给大家看看啊!”
承天门上没有床榻之类的东西,皇帝现在也没法搬下城楼,只能被安置在铺着薄毯的砖石地面上。卢阳明蹲下去,近距离查看了一下皇帝的情况,暗呼大事不妙——
这种急症,要是拖延太久,命都会拖没的!他奉命平叛,他也确信自己能成功,但他实在没法保证在很短的时间里结束战斗啊!
看卢阳明的脸色,刘永福就知道情况不太乐观。“如今到底要怎么办,卢将军?”
卢阳明心里也在发慌。他向来有很多主意,然而没有一种如何解决目前这种情况的——弄不好死人也就算了,弄不好死皇帝可是要命!这么大的责任,他怎么负担得起?
“派人去永安门,让他们从通明门请太医过来!那里人少,应当比较容易!父皇也转移过去,别耽误功夫!”
这个声音的c-h-a入如此突兀,卢阳明和刘永福都吃了一惊。等反应过来,卢阳明立刻惊喜地出声道:“殿下!”
来人正是萧欥。他刚登上门楼,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种情况,一瞬惊呆后就立刻做出了正确抉择。
刘永福还是目瞪口呆的模样,显然对德王突然从城墙边冒头这件事接受不良——开什么玩笑?承天门是说爬上来就爬上来的地方吗?
然后,他终于看到了城墙拐角卡着的六角倒钩;倒钩后连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正在萧欥手里——
s,he箭挂上来的吗?怪不得!看来德王箭术一流的传言,果然不是空x,ue来风!
萧欥一点也没注意内侍监的表情。他手上一用力,翻过城墙,快步走到皇帝身边,试了试对方的鼻息,眉头立刻皱得死紧:“赶紧去,不能拖了!”
“对对,赶紧!”刘永福这才回神,一叠声地招呼边上的其余千牛卫。
萧欥看着他们迅速地把昏迷的皇帝裹好抬起,又补了一句:“小心点,猫着腰走,别让下面看见你们在上头。”
“明白,殿下!”八个千牛卫齐声应道,然后就从承天门城楼上沿着宫墙赶向永安门。而派去找太医的千牛卫,早已经一溜烟窜没影儿了。
“你,你,还有你们,跟上去保护父皇!”萧欥又点着人头吩咐了下去。
被指名的千牛卫一时间还没从这么急转直下的紧张情势里缓和过来,等低下身走出十余丈后才回神——
德王殿下怎么来得这么巧?他们怎么又都乖乖听话了?
前一个问题,说不定是陛下安排的;后一个问题,则一定是德王殿下气场太强、太说一不二,他们便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把皇帝安排好,卢阳明才喘了口气。“怎么会出这种事?吓得我什么都不敢做了!”
萧欥盯着永安门的方向,也有些忧心。这事确实意外,没人料得到,也无怪卢阳明难下定论。然而,他对医术一窍不通,能做的也只能是赶紧找太医了。至于现在……
“情况如何?”他冷声问。
“没有问题!”卢阳明飞快地回答,“南面能抗住!而且,我估计玄武门那边咱们的人已经拖住了左骁卫和左右领军卫——因为太子的人先包围了甘露殿,但他们刚才又离开了!”
萧欥走到原先皇帝看底下战况的位置,仔细研究了一番。“没错。照这种势头,我们的人很快就能一路杀过来!”
他对自己调教出来的队伍有信心;若他们不能轻松对付长安十六卫,也就不能让吐蕃和突厥之类的彪悍外敌都闻风丧胆了!
“要我是太子,就不会这么着急。”卢阳明道,“这可不是马后炮——如今的太子还远远不能比过陛下!”一个病怏怏的皇帝就能把太子捏在手心里玩,不是太子太嫩是什么?
“因为他不能再等了。”萧欥沉声道。
“但那样至少能过富贵荣华的下半辈子!”卢阳明实在不理解太子的脑回路。在他看来,不能当皇帝,也不要把自己弄成阶下囚吧?
萧欥没对此做评价。以太子狭窄的心x_i,ng,被废以后做什么都不会安分。所以,不成功便成仁这句话不仅适合太子,也更适合他——
他可不想登基以后还得忍受一个时刻准备着把他从御座上拉下来的大哥!
卢阳明见萧欥不回答,还以为是自己离题太远。就在他想说他们距离胜利可能只剩一二刻时,承天门外传来了由远而近、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殿下,快看,援兵来了!”卢阳明惊喜道,立刻冲到城墙边缘去看。“左右卫到了!”
萧欥的反应是条件反s,he往北看:西内苑里也是一片星点的火把亮光,显然左右金吾卫也到了。想到昨天一大早就改头换面出了长安城的夫人,他那颗心终于能往胸膛深处放一放——
如今大局已定,她一定也没事!
心里一松,萧欥终于把注意力转回到他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上:“太子现在在哪里?”
“我这边没见到,”卢阳明思索着回答,“他会在玄武门那头吗,殿下?”
以萧欥对萧旦的了解,他觉得这种事概率不大。“派支小队去东宫,”他果断吩咐道,“我觉得他八成在嘉德殿!”
嘉德殿是东宫正殿,太子议事办公通常都在那里。既然太子选择今日动手,那他一定坐镇嘉德殿统领指挥!
其实卢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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