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感觉都y-in森森的;若是在晚上,这效果一定能令人联想到鬼宅。元非晚不由缩了缩头,心想她也没看到传闻中的建筑逾制啊……当然,就算有,估计也早拆了;可吴王能在这种里外如一的门可罗雀里呆上五年,难道还不能证明他没有任何谋反之意吗?
吴王府前门外人多口杂,元非晚自是从后面侧门溜进来的。这会儿,她沿着走廊朝前,估摸着正房的位置走。这对在宫中呆惯的她来说没有任何压力,因为没什么地方比皇城宫殿更容易迷路。
可是问题在于……为什么屋里还是没人?不管是大厅还是房间,都一个人没有啊!
元非晚狐疑了。她觉得吴王府不可能是座空城,但人少到她现在都没碰到一个也是离谱。就算聚在一块儿,也总有个地方吧?人都跑哪儿去了?
正在她想不通的时候,有隐约的清脆铮然声响传到她耳朵里。她不由努力分辨了下,觉得那大概是……
刀剑相碰的声音?
有人正在动刀动枪的引申义可不怎么美妙,元非晚瞬时就惊悚了。她赶紧循声而去,想要找到来源。
向前转过两道弯,声响愈来愈大。就算还没看到人,元非晚也已经能确定,这是两杆长槊正在交手……虽然她不会打仗,但乒乒乓乓的动武声她听得多了!
可问题在于,到底是谁在打?
元非晚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直到拐弯的地方。从她所在的侧面,可以看到前面是片空阔的场地,边上一排武器架子,刀剑枪锤都有。
原来是练武场?可再多就看不到了……
元非晚小心地挪动,慢慢地探出小半张脸。前面有棵不高不矮的君迁子,正好挡住她的身形;而她的视线穿过已经落叶的枝桠,准确捕捉到了场中腾挪跳跃的两人——
其中一个显然上了年纪,花白长须飘飘。不过,他面色红润,目光明亮,肩背肌r_ou_鼓鼓凸起,一看就是个老当益壮的武将。此时他正把一杆长槊舞得风雨不透,以抵挡另一人的攻击。
另一个却年轻得多。他正全神贯注地进攻,以寻找老者枪法中的破绽。衣襟飒飒,一双凤眼极其锐利。大概是打得久了,他的额发s-hi漉漉地贴在颊侧,但无损于侧面看起来的英挺。
还有,练武场另一边竖着两面鼓,一群侍从婢女打扮的人正挤挤挨挨地站在那附近。见得场中情形,他们时不时地叫好鼓劲儿,一脸兴奋……
显然,所有人都聚在演武场看两人对练,这正是吴王府其他地方空无一人的原因。元非晚一瞬间就悟了。仗着有树遮挡、大家的注意力又全被吸引走了,她大胆地把大半张脸都露出墙根外。
这时,场中局势风云突变。原本一直在后退的老者忽然大喝一声,猛地一抖枪杆,把年轻人叉过来的长槊震了出去。作为乘胜追击的必须步骤,他猛地伸出手中武器,闪着寒光的朔尖一路直逼年轻人的面门——
“哎哟!”一群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老将军,缓一缓啊!”
满王府里,能当得上老将军称呼的人显然只有一个,就是吴王自己。此时,他听了边上的声音,去势却丝毫不控制。那年轻人也是稀奇,面对迫近的危机,他也不退后,依旧一动不动——
“嗡!”
朔尖猛地停在距离年轻人双眼之间不足一指的距离。那声响,正是它被强迫停住时发出的动静。
边上众人回过神来,立时欢呼:“老将军赢了!您可真是老当益壮!”
“就是就是!不管看多少次,老将军这招都那么出神入化!”
“你们就会哄我开心。”吴王道,语气轻松,垂下原本绷得笔直的手臂,显然并不真以为忤。
“哪儿能是客气话?”年轻人收了长槊,站直身体,一扫刚才的凌厉,脸上浮现出粲然笑意:“阿耶,您这一手不管露多少次,都是一样漂亮!”他挽着男人的发髻、脸上不施脂米分、还穿着轻便的胡服,但一开口,却不像个男人。
这声音、这称呼……元非晚眨眨眼,又眨眨眼,惊呆了。等等,这个帅气值爆表的年轻人,是她……娘?
吴王原本打算张嘴反驳,但他眼神忽而一厉:“谁在那里?”这么说的时候,他紧紧盯着元非晚的藏身之处,视线同样穿过了君迁子已经落叶的枝桠——
不用人催,元非晚自己站了出来。她觉得她刚才大概在极度震惊中发出了一点什么声音(虽然她自己没注意到),才会被人发现。“外祖,母亲,”她声音清楚地唤了一句,“我是阿晚。”
☆、95第 95 章
若是说有人擅闯吴王府已经足够让一干人等吃惊的话,那这擅闯之人的身份更是令人惊讶。一时间没人说话,也没人敢先动,只有眼珠子和下巴掉了一地——
这就是他们老将军最心爱的外孙女、他们大娘最惦念的女儿?瞧这小娘子的年岁和样貌,好像确实是真的啊?
颜值爆表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管阔别几年,依旧能令人印象深刻。更别提,元非晚长了一张众人公认的好脸,想仿冒再难不过——
“阿晚?”萧菡惊道。
在自家老爹出声的时候,她正背对元非晚;结果一转头,她就定住了——哪里用得着元非晚自我介绍?她一眼就能认出是正品还是仿冒——
十三四岁的少女,身量犹自不足;面容还未完全长开,但已然美得令人怦然心动;最重要的是,眼睛一如从前,清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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