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拜托,不要再生气了,花朵代表我真心诚意的道歉,跟我和好吧。」谦卑放下身段,像是恳求决绝的爱人回心转意。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脾气又复发,麦伦就是故意不看他。在他印象中,捧着玫瑰花来求人似乎都是外头男子用来求婚的老桥段,使用在这里不伦不类。
欧文见水边的人都不理自己,等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所以,原谅我了?」
没什么原不原谅,你滚就是了,别再出现我眼前。
欧文突然笑了,站起来说:「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太好了。趁这花新鲜,我拿去c-h-a在你客厅里。」
自顾自就往起居室去,嘴里还念着。应该能找到花瓶吧?刚刚好像看见桌上有,就是太小……
麦伦急了,他哪有开口说任何一个字?忙着起身追。
「你、你、停下来,我没……」
欧文停步转身,张臂,时间刚刚好,让麦伦撞入他怀里。
「时间宝贵,别浪费在无意义的愤怒上头。」合臂,抱着人:「什么理由都没关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当朋友、当敌人、都行。」
「你总是一厢情愿。」麦伦绷着脸,仰头抱怨:「撞到我鼻子了,痛!」
「呼呼就不痛了。」低头作势要吹气。
麦伦及时把手抽出来,挡在自己鼻子前头。
这回轮到欧文抱怨:「这样吹不到。」
「我怕你借机吻上来。」
被戳破了心思,欧文心里说有多憾恨就有多憾恨,却还是一脸无辜貌,试着问:「啊,真的不行吗?」
麦伦瞪一眼。
「不行就不行。」欧文投降,松开人,又说:「披件外套,跟我往镇上去。」
「我不想出门。」
「天气清爽,骑车逛逛不是很好吗?就这样骑车到镇上去,跟我一起拜访神父。」
「不要。」一想到那教堂,不愉快的回忆全涌上心头,麦伦摇头。
「乖,别闹别扭,出门走走会让你心情好。」
也不管麦伦一张脸有多臭,兴冲冲拉着人就往屋子里去,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找到花瓶注水c-h-a花,又抓了壁上挂着的薄外衫就往人身上套,说声走。
「我没说要去。」
「你不去也好,我可以跟你一整天赖在这里,聊天啊唱歌都可以。」
愈说愈不像话了,表明了麦伦不答应出门的话,这人就打定主意赖着不走。麦伦望着如同城堡给自己无数次庇护的房屋,实在讨厌让外人长时间侵入,那就像自己的心也被侵入一般。
「好啦,走。」推着高大的男人出门。
避开了中午炎热时段,下午天空爽朗气候清新,正适合两人并肩骑车。可能是欧文今天自知惹恼了人,一路上不停拼命讲笑话,就是想逗得人笑。
想笑也硬生生压抑下,麦伦知道不能太对嘻皮笑脸的人假以辞色,以后甩脱很麻烦。
刚进镇内就下雨,这让麦伦皱眉,他们家族人的体质畏惧大量的水与s-能,虽不至死,可那病恹恹的感觉相当难受。
早知道就不出门了,麦伦犹疑往四周瞧,车也歪歪扭扭起来,他只想赶紧找到个避雨的地方。
「啊,下雨了!」欧文仰头望了望天,单手脱下自己外衣丢在麦伦头上:「别淋s-hi了,你应该很怕水。」
「你?」为什么知道我怕水?难道真的知道我……
欧文见麦伦对自己投以疑问与不信任的眼光,笑了笑,解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不就是躲着雨?你身体很单薄,一定是容易生病的体质,淋雨就不好了。」
麦伦低下头,忖测着,这人比想象中细心,总有一天他会察觉到自己异于常人的体质吧,届时……
然后是害怕、是逃避、或是起而反抗,举着光明的旗帜,学他曾祖父那一套?
谁知道?
「别发呆啊,雨愈下愈大了!」欧文用力蹬着脚踏车,回头叫。
回神,紧随欧文后头,一前一后骑入教堂后头、昔日镇长的故居前。
匆忙将车子停放屋檐下的时候,麦伦这时才想到:「你到底来找神父做什么?」
「喔,我往镇上图书馆查过资料,馆员跟我说,有一本七十年前镇长写的公务日志由他子孙保管着,我很好奇,吸血鬼被杀的那几天,镇长这里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麦伦偏头,有点儿惊讶。
「镇长他明明……」
「他明明?」
「……没什么。镇长的公务日志,能写些什么?」
欧文一笑,帮着他揭下头上盖着的外衣,顺手摸摸柔软的银白发丝,心疼于对方的发尾都沾上了雨水,正想帮着抹干,却被推开。
麦伦自己头晃了几晃,甩开发上的雨水,像一只银白毛发的猫儿抖落着身上沾着的水珠。
猫儿想必不知道自己这动作模样有多么可爱,欧文却全都看见了,真想将这一幕用数位摄影机拍起来,他可以天天看、天天看,相信看一辈子也不会腻。
一面看,一面胸有成竹地回答:「镇长当时忙于处理吸血鬼的事情,日志上头总能有蛛丝马迹,对照娜塔莉的日记,一定能找到有趣的事,因为……」
「什么?」麦伦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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