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的运气,不可复制。”李延忽然展笑,人豪迈地踏向电梯门,电梯门又“叮”的一声洞开,“银子,我们上路啦!”李延向兵器人招手。
电梯里,背了一把剑的苏银问李延,去哪里?
李延瞟了眼他那远古式武器,淡淡地回了句,地铁。
两尺半厚的监狱门缓缓打开。他们走进杀人游戏专用场地。
一座废弃的大城市,尽在眼前。
曾经文明的高层建筑,歪歪斜斜,横七竖八。大大小小的碎玻璃窗,放肆地反s,he刺目的光线。
苏银眯眼,这光太过强烈。
李延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副墨镜,替苏银戴上。
略长的刘海,险险遮住苏银泪痣。
李延竖起大拇指,夸他:“很帅!”
“谢谢。”
李延笑笑,放眼远望,杀人场所,一派豪迈的凄凉。
即便如此,也美如天堂,与监狱相比美如天堂。
监狱又臭又脏,条件极差,就像一条条发臭发烂的臭水沟,汇集到了一起。
所以,监狱甚至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就算是死,死在杀人游戏场如此美丽的地方,对于已经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死囚犯而言——也值了。更何况来之前,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吃了顿很丰盛的饭菜;如此死了就更值了。
这份感慨,让李延吐槽式的优越感一直保持到地铁月台。
站在月台,他想自己还不如死在监狱呢。
这个月台上满眼是人,分不清是人还有兵器人。脚踩的地方,满地是血,满地是尸体。断胳膊,残腿四处零落着。
鼻子里,那股火药味不轻不重。
如此死气沉沉,时刻被人虎视眈眈的氛围,让李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憋尿却无的放矢的感觉。
不久,最后一班地铁鲜血淋漓地开来了,由快到慢。
满是弹眼,千疮百孔的血车徐徐停下。
指示灯闪耀,车上半干涸血“滴答”流淌,落在轨道上。
灯,有节奏地不停闪耀。
血,没节奏地不停滴落。
气氛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恐怖。
“叮咚”。“啊!”
同一刻,严重变形的车门打开瞬间,有人嘶喊着爆发。
月台战场,骤然开火。
李延苏银默契,立即躲在水泥柱后。
火并鏖战开始。
拼杀火光交错。形同封闭地铁内,枪弹声,震耳欲聋。犹如一根钢丝,猛地一下同时贯穿左右耳膜。
下一秒,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枪林弹雨,弹风斜刮,血雨横飙。
苏银对李延说:“我得给你做个记号。”
“什么?”
他们十步开外,一枚迷你导弹,尾部冒着袅袅的青烟,正向柱子飞s,he过来。
苏银嘴疾牙快,在李延后颈咬出一口牙印。
之后,0.3秒,柱子被导弹轰掉大半,爆裂的钢筋泥屑富有张力地四散开来,“跟紧我!”
苏银拽着李延齐侧身,猛地扑窜。砖屑沾着血r_ou_绽ji-an。
月台,再次血流成河。
两人快速起身,苏银撩起一具尸体充作他们的挡箭牌。
两人背靠背积极配合,向四面八方狂野s,he击。
尔后,在子弹与子弹密集的夹缝中,他们飞速穿梭。
s,he击躲避,躲避s,he击。如此轮番了很久很久。
爆炸枪击声,渐渐稀疏。
愈来愈静。最后,是零星几枪。
最后的最后,苏银站立,一枪击中最后一人。那人轰然倒地。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猩红色鲜血血恶心的流淌声,清晰能辨。
苏银眺了眼李延后脖子,确定自己没杀错人。然后,推高墨镜,缓缓转过身,直视地铁某处,杀气腾腾。
李延喘气,也顺着他目光望去。
车顶,端坐着两个人。
两个人面对面盘坐,在下棋。
一个西装笔挺,另一个有点像历史科教片里,穿着宽大的白亮袍子,戴着顶高黑纱帽的y-in阳师。
看姿态,有点boss的味道。
双方对视,剑拔弩张。
“喂!”苏银从大背包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剑,提气凝神,尔后,他相当自信冲对手微微一笑,“来吧。”
李延有些担忧,悄声提醒:“你当心点。”
车顶上的西装男比李延镇定,十分淡定地说:“干掉他们。”
y-in阳师回了句,是。指尖便一动再动,整个棋盘上的白子黑棋全部像子弹,向他们s,he过来,速度不慢。
苏银挥剑。剑气凛然,像卷刮起阵阵小风。
所有的棋子,在剑风里被一分为二。
月台瞬间,小风残月。
剑“吹”小风,棋如残月。
二分之一的棋子,前后落地。
风止月落这刻,彬彬有礼的y-in阳师,突然挥脱了自己身上的长袍,变成一只白狼。
白狼九尾,团着滚滚杀气,向苏银扑来。对准苏银就是一抓。
j-i,ng钢爪c-h-a入苏银肩胛处,苏银肩顺力一侧,拧断了刺他的爪子,飞起脚对着白狼腰横扫,白狼连忙避开攻击。
苏银趁机小退半步,转了转受伤的肩膀,肩膀伤口冒出一缕青烟,一弯扭曲变形的爪尖坠地。
白狼再扑,苏银歪歪头,防御姿态迎战。
双方再度对杀,厮打的速度惊人,一旁的李延根本看不清楚。
李延心里骂,真正的兵器人,也太他妈先进了。骂归骂,李延总觉得自己也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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