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你要好好向师小姐学习,人家和你一样大,却比你成熟懂事多了。”汪妈妈似乎与汪顾一样爱好牵手这项运动,嗔了汪顾一句,见师烨裳站着不动,她便很顺溜地牵了师烨裳的左手,抬脚就往门外跨,“师小姐,咱们不管她,咱走咱的,阿姨带你去看这边湖里特有的一种水鸟,保证你喜欢。”
于是乎,四个人两只狗开始向湖边公园挺近。要说开心,就数汪顾手上牵着的两只狗最开心,有街逛,有新鲜空气闻,有漂亮风景看,还有人跟在屁股后面收拾便便,都不知道多舒坦;次位是汪妈妈,她荒废了几十年的家乡话终于捞着机会重温了,师烨裳跟着张蕴兮学得满口地道粤语,连她说的俚话都能听懂,她能不开心吗?再接下来的二位,开心程度不分上下,因为都不开心。
“我看师小姐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你前几天给人做饭吃了?”汪爸爸黑着脸问汪顾,但这不是他黑脸的原因,他之所以不开心,乃是因为自己的手现在只能背在身后…
汪顾冤得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向长空——自打她正式开始追求师烨裳的几个月来,所有知根知底的人都以为她在虐待师烨裳。
李孝培个撬墙角的首当其冲,前几天她给她打电话:“汪汪啊,木木说师烨裳晚上睡觉睡得轻,你别老半夜去闹人家呀,看她最近黑眼圈很重,木木心疼哇,你照顾好她,别搅我好事行不行?”汪顾当时气得差点摔电话。她闹个鬼!她天天留宿公司就为了催师烨裳早点睡觉,可师烨裳有时连那些不知道哪儿来的,反正不是国代的财务报表都会亲自查对,一对就是一整夜,怎么劝也不听,每天睡那么两三个小时,能不黑眼圈吗?!
还有汪露,明明是个不相关的人,自从得知她追求师烨裳的消息,就边给汪顾家二老通风报信,边望洋兴叹地劝她家堂姐:“你以前被人迁就惯了,现在可得有迁就别人的觉悟,别动不动就不让人上床睡,这样不好。”汪顾:“……”到底是谁不让谁上床啊?
就连汪妈妈,从小就最偏袒汪顾,遇事总是“小顾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方法有点问题而已”的汪妈妈,昨晚也含蓄地发表了她对汪顾出发点以及方法的意见:“晚饭你喝酒了,睡觉的时候啊,咳咳,轻点儿,啊,轻点,师小姐像块薄玻璃一样的人,脾气又软得很,你别把人家,呃咳咳,伤了。”汪顾心念,您老人家想点别的好不好?我们那是正常的女女关系。可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汪顾清楚,于是她咬牙切齿地长叹了口气,苦不堪言地看着汪妈妈,“妈,我不是那号随便的人。”
所以说,这人啊,长一副不闻世事,弱不禁风,像能透光的样子好处真是无穷大。无论她背地里是怎样气势汹汹把人当孙子一样训个狗血淋头,也无论她心里揣着多少恶毒的坏主意,在她稍显虚弱的时候,总会有不明真相的群众站出来袒护她,恨不能把那个“嫌疑犯”先凌迟到一半再活活坑埋,快埋死时抓出来车裂,车裂后还要鞭尸,鞭得无处下手了,挫骨扬灰才算了事。
想她汪顾自从认识了师烨裳,什么时候不是那被欺负得翻不了身的苦命良攻啊?师烨裳说一她不敢说二,师烨裳一哭,她立刻哄到手软,师烨裳生病,她比谁都担心,师烨裳笑了,她比谁都开心…就这,她还要遭谴责,到底有谁比她更冤吗?别提窦娥,窦娥受的那点小冤都已经平反昭雪了,可她呢?还不知得熬到猴年马月去。
“爸,我做饭的手艺可是跟您学的,你瞧我妈和我,不都还活得好好的吗…”
102——不——
师烨裳晕乎乎地被汪家人拉着逛了一上午,难得在一日中日头最毒的钟点产生饥饿感。
宫保j-i丁,洋葱牛r_ou_,清炒油菜,苦瓜排骨汤,加一小碗米饭,她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幼年与母亲同桌吃饭时,无论吃什么都有滋有味的日子里。
下午,汪妈妈招来两个当年一起回迁内陆的亲戚,使唤汪爸爸去市场买海鲜,自己则开心地与师烨裳打起广东麻将,发誓要把逝去的休闲岁月找补回来。汪顾不会打广东牌,只好坐在师烨裳身边乖乖看着,汪妈妈边聚j-i,ng会神地取牌抽牌,边告诉汪顾打牌也是一种社交手段,让她好好跟师烨裳学习。
师烨裳打牌,牌章很鬼,十三张牌上手,她也不理牌,只看一眼就盖牌,眼睛光盯着牌井里的牌看。吃碰时,她竟能准确地从背盖的牌龙里挑出并不挨序的两张牌,从未叫错,看得一桌麻婆也连赞她牌章老道。
四圈麻将,从午后打到晚上收牌时,一算账,居然相当诡异地人人不输不赢。当台面三人都去抽麻将台抽屉数钞票时,师烨裳致歉起身去了洗手间,汪顾拉开她位置前的小抽屉,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才想起师烨裳因为出门没带现金,所以一直在打无本麻将。难怪起手两盘她都将一家番数喂肥,接着便是三家一齐顶牌顶到臭,直到第三盘她看赢面大了才开始专注自己牌章,果真六道过手而已,她就凑了把小三元,赢出平日一杯咖啡钱来。
“师小姐人漂亮、教养好、人聪明、牌章也高,囡囡,你这个给人家当职员的可不要跟人家差距太大,赶紧学学广东牌,今后咱们好一起上阵啊。”汪顾的婶婶,也就是汪露的妈妈依旧保持着广式特色的唤名方式,历来管汪顾叫囡囡,不过用的不是中文里nan的发音。
汪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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