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吧?”郝君裔喘着粗气,脸色青里透红,一副快要累厥过去的样子。
端竹原本不怕的,可看到郝君裔因急喘而起伏的胸膛,突然间害怕起来,她反客为主地扶住郝君裔撑着膝盖的手臂,搀她直起腰来,“我没事,郝老师,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数日前,郝君裔躺在雪白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情景犹在眼前,端竹担心她会出事。
郝君裔还在喘气,跑步时没被调节好的呼吸节奏渐渐缓过来,“你没事就好…不然,我要被骂死了…”
“小裔,你还好吧?”中年警察见她来了,之前的满脸威严化为颇具几分奉承的慈爱,迈步上前,与端竹一起扶住她,温和道:“听说你前段入院,居然把你爸妈都蒙在鼓里,不像话了啊。”
郝君裔从小行事自我,听他这么说,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呵呵一笑,装着傻说:“我是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就被医生轰出院了,路上像给二老报丧来着,手机又没电了。”
“呸呸呸,不吉利,你爸妈还等着你当司长呢。”中年警察连说带动作,当真不顾环境卫生地往地上呸了好几颗唾沫星子。
华布举和卜美丽被三个穿着作训服的警员隔在那头,看不清这边三人各自表情,却能听见这边正家长里短地聊得开心,等了好半天,他们想要作罢离去,警察们反倒不乐意了,“等着!”这对又贫又贱的夫妻只好唯唯诺诺地等着,全然没有了单独面对端竹时的强硬。
大约过去十分钟,中年警察与郝君裔的温馨对话终于结束了,郝君裔仰头灌着端竹忍痛割爱买回来的糠师傅矿泉水,绕过三个警员,走到华布举的面前,也不说话,光一气儿喝水。等水喝完,她也舒服了,空瓶子交给跟在她身后的端竹,嘱咐她拿去卖五分钱。
“你是华端竹的父亲?”郝君裔用手背擦嘴。华布举点头称是。“你的资料我还没拿到,不过听说你是替政府工作的人吧?”
谁说修剪公共道路两旁九里香和大榕树的市政园林工人就不是“替政府工作的人?”华布举头一次听见别人将自己的工作捧到如此高度,而且还是一个高鼻深目笑颜如花的美丽女人,不由高兴地认同了郝君裔的话,“没错没错,和民警一样,我也是替政府工作的人。”
“既然是替政府工作的人,你应该知道有很多事情,政府相关机构是有权对公众保密的吧?”郝君裔在学校敢忽悠学生,在外面就敢忽悠流氓,她钱权不缺,就算是被识破了,也没人敢伤她分毫,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咪宝过来找她算账,若是搞得旧仇未解,又添新恨,那两人可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现在端竹的身份比较敏感,我身为她的老师,也不方便向你解释。不过呢,我相信你身为公职人员的自觉会令你有很好的保密觉悟和疏离意识,毕竟…”她佯作为难的样子,用长寿小辫末梢的黑水晶摩挲自己下巴,直到华布举耐不住x_i,ng子地问她毕竟什么,她才假模假式地叹气道:“毕竟知道得太多了,容易惹祸上身。总之呢,今后你和你的家人都请远离华端竹,今天罗局长可以保护你,下回,换安全局的人来,你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有句广告怎么说的来着?学厨师到新东方,学鬼扯找郝君裔?唉,记不清了,反正,以不明真相的群众多年来上当受骗的经验,前半句对不对不好说,后半句,综合郝君裔的家世,那一准是板上钉钉的,毋庸,那个置疑呀…
107——苟——
转眼到了建军节,佳景学校的补习课程结束,师生们总算松一口气。晨早,郝君裔站在宿舍顶楼的走廊上,看林森柏和咪宝把端竹接回家后,洗澡换身衣服,检查完浴室的水阀,拉下教师寝室的电闸,锁起门来,慢悠悠地下楼,逛校园,出校门,坐在路边的咖啡馆里玩沙冰。
“老大,你在哪儿呢?”郝君袭把车摆到路边,透过无色车窗朝校门口方向瞧,“你不在校门口哇。啊?右边?”她转头向右,隔着两层玻璃,见到了坐在咖啡馆落地窗旁,举着勺子,看着她,笑笑往嘴里送沙冰的郝君裔,“我停车,替我点个芒果沙冰,多点n_ai油和炼r-u!”
郝家人这一代的三个孩子相当团结,感情也很深厚。
老大郝君裔在省委党校里挂着虚职,有空时做做调查,接接科研论题,只等“服刑”期满便能以优秀青年党务干部身份正式跻身主流政坛;老二郝君承博士毕业后一直在盛昌当首席执行,最近他觉得盛昌有老幺忙和就足够了,自己便开溜到某知名国企里去给人当董事局秘书,明面上是接受父亲意见深入基层体验生活,其实端的还是颗探门望风的心;三人中,就数老幺郝君袭最可怜,顶头姊兄都觉得她能够决策执行两手抓两手硬,便把公司整个推给了她,害她天生的□x_i,ng子无处体现,这段禁欲禁得快要憋出内伤来。
“老大,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回公司,你大隐了,老二小隐了,我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只有我在累死累活替你们这些大股东赚钱,我也要放假!”郝君袭一屁股坐到郝君裔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姐妹两个都在歪着头看对方,长得四分像,表情十分像。
郝君袭指了指桌上的芒果沙冰,摸着辫尾的黑水晶,“先吃东西吧,我听说你新女友管你管很严,烟酒辛辣生冷油腻一律不准你碰,不馋?”
“馋啊,怎么不馋?她连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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