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比赛过程实在不用多说了。
开赛的时候普鲁维特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柳克丽霞挽着比利的手臂高昂着头走过来;而到了比赛结束的时候,这个高大的男生就像一颗熟透的巨型番茄。
比利很担心普鲁维特就快要爆炸了,因为他愤怒得甚至连鼻头都泛出一种不正常的深红色,离开赛场时步伐迈得磕磕绊绊。只能说普鲁维特或者在变形术上并不擅长,他报名比赛实在是勇气可嘉。老实说,如果没有柳克丽霞刻意制造的这场误会,比利说不定会觉得他相当值得敬佩。
——结局毫无悬念,在这场只有三个人的比赛里比利赢了,他在那一堆变形物里几乎找到了赛制要求的一多半物品。
阿布拉克萨斯笑嘻嘻地欣然垫了底,他对此则显得比普鲁维特大度多了:“我是第三名呢,”他仔细端详着一个由于在变形复原时失败而格外扭曲的茶壶,说,“我想我父亲简直要为我骄傲了。”
这场比赛出人意料地爆了冷——大部分目睹了普鲁维特和比利决斗的人都毫不犹豫地在前者身上下了注,大冷门比利的赔率达到了惊人的五十八比一,发现投错了注而血本无归的人们大声咒骂着梅林,四周一片哀鸿遍野。
“你听,”柳克丽霞冷笑一声下了结论,“这些人发出的哀嚎声连身处北爱尔兰的人都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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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墨白和wy亲的地雷,罐子会继续努力的~╭(╯3╰)╮
祝大家看文愉快~o(n_n)o
31一丛刺人的玫瑰
天色暗了下来,夜幕开始降临。那些嬉戏在阳光下的金翅j-i,ng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则是一群欢快的西尔芙,她们用透明的空气翅膀在夜空中制造出大片美丽的云群。池塘水面上倒映着点点星光,一些美貌的水妖在浮藻间飘渺地歌唱。
这倒霉的丰收节看来终于要结束了,比利大大松了口气。
他和柳克丽霞走在后花园一条静僻的小道上,从这里能看见大厅里的灯火通明,也能远远听见草坪上传来的狂欢人群的喧哗,但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他们拿了两大杯甜草莓酒,坐在一大丛玫瑰花旁,在夜风中惬意地喝着。托柳克丽霞的福,比利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饿,他敢说他今天一定足足吃了两磅的糖渍玫瑰花苞。
“……所以,他真的说完那些话就转头走了?里德尔果然是个有脑子的人,”柳克丽霞呡了一口草莓酒,露出一种难得的心满意足的表情,“我猜麦克米兰的表情一定很j-i,ng彩。”
比利瞥了她一眼:“别幸灾乐祸,柳蒂,还是想想你的普鲁维特吧。如果他去告个状,我不认为你父亲会对你的行为放任自流。”
“他什么也不会说。”柳克丽霞笃定地说,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想想他‘普鲁维特的骄傲’吧。据我所知,他在八月中旬就会离开,准备回德姆斯特朗上学,所以你只要再坚持十天就够了。”
——十天?!
比利瞪大眼睛看着柳克丽霞,他正要说话,却突然闭了嘴。在这僻静的小道尽头隐隐传来踏在碎石子上的脚步声,听上去这个人迈着大步,而且走得很急。他们同时抬头张望过去。
片刻后,柳克丽霞已经眼尖地看清了那个人是谁。她狠狠瞪了比利一眼,压低声音说,:“看在梅林的份上,拜托!求你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千万别提这个名字——你怎么不去选修星座占卜课?”她伸直脖颈又看了两眼,然后回头快速说,“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她猛地顿住了。
柳克丽霞身边的石凳上孤零零地放了一杯草莓甜酒,而比利早就不见了踪影。
比利蹲在一大丛玫瑰花后,盼望着普鲁维特千万不要停下来和柳克丽霞聊天。或者柳克丽霞可以行行好把他带走——但那明显不太可能。他正在暗自咒骂梅林,突然身边花枝一响,一个人拨开它们挤了进来。比利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去,柳克丽霞皱着眉头也挤了进来。
她y-in沉地对比利耳语着:“你躲到这儿干什么?”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和他正面交锋。”比利咬牙切齿地小声回答,“话说回来,你也挤进来干什么?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你施恶咒!”
“事实上——”柳克丽霞沉吟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
“哦,”柳克丽霞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拂开玫瑰花枝,“刺扎到我的脸了……这些兰蒂格瑞丝!”
比利也注意到这些娇艳的植物了。相比起一般玫瑰,它们长得格外高大鲜艳,但是那些尖刺也更加令人畏惧。这也是它们被叫做兰蒂格瑞丝玫瑰的原因——北欧女武神们中的一位,意为“盾牌破坏者”。它们经常被种植在庭院外围当做防御篱笆,另外,在草药学上这些尖刺可作为被施了禁锢咒的强效药成分,但对于要躲藏在兰蒂格瑞丝玫瑰中间的人来说,它们可是最令人头疼的东西了。
“谁让你莫名其妙地钻进来。”比利没好气地低声说,他张开手臂护住柳克丽霞的脸和肩膀,“靠过来,小心——嘘,别说话!他过来了。”
走过来的普鲁维特很暴躁,比利和柳克丽霞只能从他们听到的声音判断出这一点。他听上去在愤怒地抱怨着些什么,然后比利听到了一些砰砰的响动,普鲁维特不断咒骂着“该死!”,他像是在朝小径旁边的石墙施撞击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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