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不多久,他们就到了百阅楼。等他们坐进事先订好的包间,张浦就去掌柜那里催着上菜了。
上元节期间的百阅楼里人头攒动,百姓们都呼朋唤友地来到这里品尝这里的招牌烤鸭,兴致起来了,还会行酒令,吟诗论时事。就算我们坐在二楼的包间里,也照样可以听见楼下大堂里喧哗。
连纵和连横却没有对这种吵闹的环境表现出丝毫的不适。连纵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和连横讨论起了楼下大厅众人所说的话。
顾放看了一眼这两个聊得正开心的人,就把视线放到了窗外。
严格来说,这还是他第二次在京城中游玩。记得上一次,还是他十岁之前的事了。那时他娘亲从前安国公那里求了一个恩典,然后带着顾放到她京城外的娘家玩。
等等。
顾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京城外是不是有一所道馆?”他转头看向正在品酒的连纵。
“没错,有一所青城观。”连纵一口饮完杯子里的美酒,然后口气飘忽地回答,“怎么了?”
顾放斟酌着把他幼时在娘亲母家见到一个道士的事情告诉了连纵。
他记得那个道士说过,他是在城外的青城观里修行的,专门为百姓家里清楚邪祟。当时顾放就不信他的话,因为通过y-in阳眼,他一眼就看到笼罩在那个道士身上的煞气。
想到这里,顾放又暗暗看了连纵一眼。连纵身上的煞气也很重,但是他却不受煞气的控制,但是那个道士却不是。他那时眼底里不时冒出的红光,就和先前发生在连纵身上的异样很像。顾放从心底里就觉得,那人就不是一个“好”道士。
“这个道士,和顾严似乎也很熟。”一旦想到,顾放年幼时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也在同时发现了许多他幼时不曾关注到的东西。
“顾严和玉祁也很熟悉。”连纵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也收起了他的笑容。
顾放和连横在这时都明智地闭上了嘴巴。他们都看出了连纵现在不怎么明媚的心情。
“现在想起来,那青城观,就是玉祁当上国师之后才突然建立的吗。”连纵幽幽地说道。
顾放在这时有些后悔把这些事说了出来,但是如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等意外突发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可怕。
连纵显然也想到了要防患于未然。他当即就吩咐暗卫加强守卫,并且传信于宫人,让禁军到青城观外布防。
他在做这些布置的时候,也没有避着顾放。一来他对自己看人的能力有信心,而来,他对顾放也有信心。
连横见他皇兄和顾放手不说话,便活跃气氛地说道:“等吃完了烤鸭,我们就去城外的明心湖看看,这个时候湖边的桂花开得正好。”
这显然就是一个很会玩的人。顾放瞥了连纵一眼,然后端起茶杯没有说话。
张浦很快就带着烤鸭回来了。百阅楼的烤鸭果然名不虚传,吃起来皮脆rou嫩,让他们一下子就沉浸在了美食之中,半点忧思都提不起来了。
他们吃得正尽兴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隔壁包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把桌子给推倒在地上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会只引起顾放他们的注意力,已经有不少人在隔壁那里探头探脑了。
“张浦,去看看。”连纵放下筷子,慢悠悠地吩咐。
张浦低着头出去了。
隔间里,连纵很自然地对顾放说:“等我们回宫的时候你带几份回去。”他的目光炯炯有神。
“……好。”顾放虽然心里知道连纵这是为了老祖宗们考虑,但是他还是莫名地觉得有些脸热,情不自禁地移开眼不去看他。
然后在下一刻他就听到了连纵不加掩饰的轻笑声。
这个人出了皇宫之后真是越来越松懈了,没有一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不多时,张浦就回来了。
他在连纵的示意下绘声绘色地跟我们学起了他听到的内容。
听到他惟妙惟肖地模仿那对发生争执的情侣的声音,顾放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而连横则是早就笑得左摇右摆了,要不是连纵实在看不过踹了他一脚,顾放怀疑连横要坐到椅子底下去了。
不过张浦真是个人才,竟然可以把把娇纵的大小姐和同样硬气的世家公子学得这般像。
“原来是中书令家的女儿。”连横笑够了之后才在连纵笑里藏刀的脸色下坐正身子,他一手握拳伸到嘴边咳了两声,说,“贵妃娘娘今日不是要回中书令府省亲?这位小姐怎么不在家里等她的嫡亲姐姐?”
他这么一说,顾放便想起来了。中书令上官大人的大女儿正是宫里的贵妃娘娘,这也是目前宫里地位最高的皇妃了。
“王爷有所不知,贵妃娘娘和这位上官小姐其实不是一母所生。”张浦解释,“贵妃娘娘的母亲是中书令大人已经逝世的原配夫人。”
“这样啊。”连横立即明白过来,他不嫌事大地鼓起掌来,“看来贵妃娘娘回娘家也不是每个人都高兴的事。”
讨论过了这位上官小姐,连横又问起了那位公子是谁。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张浦也不好拂了自家小主子的xi-ng质,很爽利的就说了。
顾放侧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屹然不动,竟也听得很认真的连纵,突然觉得这样悠闲的时光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
从张浦的描述中,顾放他们得知,那个世家公子也出身不凡,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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