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
秦凤仪道,“我晓得你是怕长胖,你又不胖。再说,胖点我也不嫌。我是喜欢你这个人,你的心。”
李镜的性子,在女孩中已是罕见的大方,但仍是架不住秦凤仪这等不分场合的“直抒胸臆”类型。是的,秦凤仪不是那等油嘴滑舌,他是个实诚人,但凡说话,一般都不经大脑,如何想就是如何说的。正是由此,李镜方忍不住的羞窘,与他道,“赶紧吃饭,怎地那许多不正经的话。”
秦凤仪咧嘴一笑,拉着李镜一道吃。
李镜多是在一畔给他布菜,问他些在御史府的事,秦凤仪都如实说了,其实也没别个事,就是给平珍画,也没见着小郡主。李镜与秦凤仪道,“珍舅舅是个厚道人,你与珍舅舅说说话还罢了。平宝儿那里,莫要理她。”
“嗯!”秦凤仪道,“我以前都没瞧出她这样坏心眼儿来。”
“你才知道。”李镜见秦凤仪很肯听她劝,心下高兴,连连给秦凤仪布菜,尤其秦凤仪人生得好,吃相更是一等一,把李镜都看得饿了,也跟着吃了不少。
秦凤仪在李家用过晚饭,虽则十分想留下再跟媳妇说话,可天色已晚,李镜还是催他回家去了,以免秦家父母记挂。
秦凤仪回家无非就是把跟李镜说的话,除了抛去与李镜说的“情话”,再与父母大致说一遍。之后便欢欢喜喜的休息去了。秦凤仪头一天过去没遇着小郡主,结果,第二天去就见到了。秦凤仪现下正不心喜她,他又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面色便淡淡的。好在,经过“梦境”之后,纵秦凤仪性子没什么改变,为人倒是沉稳不少,他起身行个礼,小郡主笑道,“咱们又不是外人,秦公子何必见外。”
秦凤仪假笑,“郡主千金贵人,如何敢不敬?”
平珍只管在一畔做画,小郡主与秦凤仪在一处说话,自那日秦凤仪自御史府失魂落魄的走后,自家小叔再着人去请,就听说了秦凤仪身子不好的原因,彼时小郡主便确定,非但李镜对这姓秦的有好感。便是这姓秦的,怕也不清白。不过,此事也很好理解。秦家不过盐商门第,但凡知道李镜出身的,哪有不顺竿爬的。不过,后来听说秦凤仪往庙里出家去了,小郡主倒觉着,这秦凤仪待李镜很有几分真心肠嘛。
却未想,未过几日,秦凤仪便从庙里回来了。如今看到,气色神韵之美,更胜以往。
小郡主心知这里面必有缘故,便又不着痕迹的说起她哥与李镜的亲事来,秦凤仪便是沉稳了些,到底性子难改。秦凤仪当下便道,“听说平公子与阿镜并无亲事,更无婚约。”
小郡主轻摇团扇,带起一阵香风,“阿镜姐姐及笄礼后,回京城便要定亲的。”
秦凤仪按捺不住,“据我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小郡主,你家自然显贵,可这亲事,也得讲究个两厢情愿,是不是?”
小郡主一笑,“有谁不情愿么?”
先时说了,秦凤仪身上有一些李钊挺喜欢的东西,譬如,面对权贵,一点不怯。这种特质,民间还有个解释,叫做二愣子。如今,秦凤仪身上的二愣子劲便发作了,秦凤仪道,“阿镜,她便不情愿,她并不愿意嫁给令兄。”
不要说小郡主,便是小郡主身边的侍女都吓的掉了茶盘,咚的一声,平珍看过来。秦凤仪道,“平大人是长辈,您是阿镜的舅舅,这事,我昨天就想说,又不晓得如何开口。舅舅,我就一并跟您说了吧。”秦凤仪过去,请平珍坐了。
小郡主心下极是不悦,舅舅俩字,这姓秦的是叫谁呢,可真会攀高枝。
平珍命小厮把画具收了,坐在石桌畔,问,“什么事。”
秦凤仪便说了与李镜之事,秦凤仪道,“这事说来,怕是你们不信,却是千真万真。”他自自己梦到李镜开始,说到与李镜相遇,俩人互生情愫。秦凤仪道,“不瞒舅舅,那日就是听你和小郡主说阿镜与令府公子有婚约之事,我陡闻此事,痛彻心肠,后来去了庙里,也是真想出家的。之后,我方晓得,阿镜与平公子并无亲事,我们互相中意,久矣。”
平珍都听愣了,“可是,我家阿岚与阿镜的事,两家都是默许的啊。”
秦凤仪道,“这亲事,以后是两个人过日子的事,必得二人皆有情意方好。倘是一人不愿,纵是做了夫妻,又有何意趣。何况,倘你们两家果真有意,你们又是亲戚,当早些定下亲事来才是。倘我与阿镜无缘,如何又能在扬州相见。”
“你放肆!”小郡主一拍桌子,“你竟敢在我和舅舅面前败坏阿镜姐的名声!”当下便要唤侍卫来把秦凤仪打出去。
秦凤仪道,“阿镜是你表姐,我以后就是你表姐夫。平大人更是你亲叔叔,我们虽没有郡主衔,现下大家是商量事,你也不必耍郡主的威风。”先时他见小郡主,很有些“梦中”柔情,但经小郡主说平岚与李镜亲事,害秦凤仪大为伤心,秦凤仪早不喜她了,故而也不客气了。
小郡主气得脸色都变了,平珍倒没啥,他一向痴于丹青,平珍道,“昨日见你喜色大胜,不同以往,想来便是因与阿镜定情之事吧?”
秦凤仪点点头。
平珍道,“你这事,十分难办。我家阿岚也十分中意阿镜,你也中意她,这就得看阿镜中意谁了。要是阿镜中意我家阿岚,你这事不可再提。倘是阿镜中意你,也是阿岚与她无缘。”
秦凤仪大喜,起身给平珍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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