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萍之推卫戍入内,见丫鬟们和他打趣成一片,轻轻地咳了咳,提醒丫鬟们注意主仆之分。
“朱家相公……”卫戍朗声道:“好一个朱家相公。”
丫鬟们散开,齐齐的站在两侧,恭恭敬敬的行礼。
青丝用玉簪簪好,朱睿卿转过身来,被他的话语臊得面色不正常,眼神微微游移。
嫩日舒晴,院内的茶花正盛,花香隐隐传来。
他背着光,身后好似凝聚了万丈光芒,身上的光线y-in暗,丝毫不影响他的绮丽,明明穿着素雅清新,气质妖而媚,那一双眼,轻轻地一睨,顾盼生姿,黑得纯粹,好似一汪山泉,里头荡漾脉脉情意。
这些日子没有刻意的打理眉,此刻的眉浓而斜长,搭配那一双狭长的眼,再怎么刻意的往素雅穿着,都难掩邪魅。
卫戍稍稍晃神,修长的手抚上了右手腕的佛珠,一下下的转动,声音淡漠不屑,道:“穿成这副鬼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去爬墙。”
朱睿卿没有搭话,一侧的丫鬟看不下去,低声答道:“六郎君,这是您最素净的衣裳了。”
卫戍没有说话,身后的萍之开口道:“郎君问你话了吗?”
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地,以头掷地。
朱睿卿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一步,挡住那丫鬟,声音软了软,道:“夫主若是不喜,奴去换了便是,没必要为不相关的人置气。”
卫戍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喉头滚动,最终唇瓣蠕动,吐出二字:“不用。”
坐在马车上,独处时,卫戍独坐一处,闭着眼,不知是假寐亦或是不想看他,朱睿卿倒是自在,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卫戍,今日儿卫戍穿了一身玄衣,黑底金边,低调中透露卫家的奢华大气。
除去服饰的装饰成分,朱睿卿特别爱偷偷观察卫戍的微表情,猜测他的内心想法。
他的脸色是独特的白,病态的僵白,连带唇瓣都常年呈现一种没有血色的状态,他阖着眼,睫毛偶尔颤颤,每当他动一下,朱睿卿便会收回视线,转而假装看马车外的风景,如此几番,胆子大了,见他睫毛颤颤,他好奇的凑近……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朱睿卿微微张了张嘴,呼出的气息洒在他的睫毛上边,一圈水汽润了卫戍的眸子。
“你想干什么?”许是方才假寐,说出口的话嘶哑低沉。
他的眸中闪过迷惘之态,朱睿卿以为他没清醒,直接凑上前,用行动表达他的想法,温热滚烫的唇包裹住颤抖如蝶翼的睫毛,车厢的气息在此刻凝固。
卫戍大脑空白,手下意识的抓了抓身下垫着的毛毯,等反应过来时,眼皮温热的触感犹在,他往昔看似无力修长的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朱睿卿的脖颈,车内的氛围再次一变,变得肃杀、冰冷。
卫戍整个人压制朱睿卿,大手抓住他的命脉,嵌住他的脖颈。
有那么一瞬间,朱睿卿感知到死亡,死亡在向他招手,他的唇边露出一抹笑,似是嘲笑,又像是解脱的笑。
“信不信我杀了你,”卫戍恶狠狠的威胁道。
他的威胁在朱睿卿听来有些无力,有些刻意张扬舞爪的掩饰。
朱睿卿被扼住命脉,顾盼生姿的黑眸黯淡无光,微微瞪大,他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卫戍缓过来,松开点,他才哑着嗓子,说:“你不会。”
卫戍冷哼一声,松开手,躲得离他远远的,冷声道:“离我远点,你这死断袖。”
朱睿卿愣了一下,摸着发疼的脖子,笑得无奈,应答:“好的,夫主。”
他想,脖颈说不定红了一圈,晚一点的时候,还会留下紫红的印记。
他扯了扯衣领,想要挡住那痕迹。
卫戍心中懊悔,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他一时间心思起伏不定,没控制好自己。
他鲜少失控,却败在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胆大妄为之下。
萍之抱着卫戍下了马车,护卫团团围住他,把朱睿卿挡在人群之外,没有丫鬟的伺候,他一个人站在人群之外,难免显得格格不入。
时隔五六日再来巡视这片土地,证明卫戍对此看得极为重要,朱睿卿跟在后面,细细的聆听卫戍与管事的对话,原来是这些土地都不肥沃,每年收获的食物屈指可数,佣农们交不上一定数量的粮食,卫戍得不偿失,如此反复几次,他不得不重视。
听说,别庄上的一切支出,全都来源于卫戍手中的土地和一些县城里面的米面粮油铺子,长公主是不管他的,镇国公一介汉子,主外不主内。
朱睿卿默然的听着,有些出神的想,这些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个被人唤作长公主的女人,分明要他死!
可怜他的亲爹,镇国公,连着儿子都不管一下,仍在偏远的县城,理都不理。
他突然明白卫戍为什么要装残废,身患重疾了,他要是没病,一定会无比出色,他的出色,将是催命符,如今这副鬼模样长公主都容不下他,何况身子无恙时。
他看着眼前贫瘠的土地,想要大量产粮,除非改种其他主食,或者改进水稻,使得产粮变多。
后者,难度太大,朱睿卿搜刮腹中的见识,想起昔年寻仙海外,途径一陆地,那里的人口吐鸟语,肤色或焦黑,或过白,他以物易物,换了不少粮食,其中有一味名唤“番薯”的农作物,口感上佳,种植方便,再贫瘠的土地,经历一番好好的呵护,都能种植出好的番薯来。
等回了别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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