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朱家上下每日吃的食物都是一样的简陋随意,身子瘦弱无几两r_ou_,夜里睡觉摄政王侧着睡都觉得硌得慌,偏偏肌肤白净似雪,像个小娘们似的。
亏得王大成此时醉酒,他身量七尺多,高头大马,浑身肌r_ou_,要不是摄政王学过几年武艺,对付普通人,腿脚功夫不在话下。
不然,此番真要y-in沟里翻船,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要是被一乡野村夫肆意侮辱,他干脆别立下大誓言,立志夺回他们老朱家的江山,连个小村子都走不出去,还随便许下远大的目标。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洒家知错了……别打了……别打了……”王大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酒意醒了大半。
朱睿卿专挑打人最疼的地方来打,拳拳入r_ou_,舞得拳头虎虎生风,连踢带踹,拳脚齐用,这时候果断抛弃正人君子该有的品行,该怎么样y-in狠,便要怎么样来。
王大成求饶?
不好意思,选择性耳聋,没听见!
朱睿卿打得都有点喘,这具娇弱的身子,没有那个命,却有着这个病,动了一下,身子热了起来,热汗从额角淌下来,脸颊红润,面若桃李。
他本想意思意思,教训一下这乡野登徒子,哪里想到,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娘亲乃是媒人王婆,这下好了,新仇旧恨一块儿来,摄政王不好打女人,那么打个七尺壮汉的登徒子,他还是乐意的。
汉子嘴中求饶声喋喋,午后的乡间小路人迹罕见,不过,许是这王大成命好,竟来人了。
朱睿卿耳目灵敏,听见有妇人聊天声音,便收了拳脚,一个闪身,躲到灌木丛里去,眼观鼻鼻观心,静悄悄的躲着。
妇人们的说话声、脚步声渐近。
“你说,那朱家四娘子是不是命好,给她家嫂子卖掉,卖给的人家不是什么穷酸庄稼汉,还是县里面的好人家。”
“可不是,听说是京里面,镇国公府家的外室子。”
“虽说是个外室,可架不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可是镇国公府,想我们这等愚妇,攀都攀不上。”
“四娘子嫁去后,看她那姣好的小脸蛋,不用想都知道是锦衣玉食,好吃好喝的对待她。”
“我听说,那人体弱多病,快死了,四娘子嫁过去是给冲喜的。”
“呔,好歹过上两三天的富贵日子,一块儿死了,也是值得。”
“说得对,说得对……”
夸张的短促的尖叫声传来,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当家的,谁打了你,你怎么成这副猪头模样了?”
妇人扶起倒地,鼻青脸肿的王大成,与妇人一块同行的村妇们你看我我看看你,找了一个借口遁走,省得被这王氏记恨上。
躲在灌木丛中的朱睿卿目送王氏一边温情小意的询问王大成,是谁打了他,一边扶着他起身。
王大成的酒彻底的醒了,他捂着肿如猪头的脸,脑海中一闪而逝一抹瘦弱的影子,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讪讪的撒谎道:“吃了点酒,不小心跌了一跤,摔在了石头上,就成了这副模样。”
王氏不相信,擦着眼泪再待问。
王大成不满的呵斥一声,王氏噤若寒蝉,不再追问。
此事便告了一段落。
朱睿卿目送王氏夫妻离开,断绝灭口的想法。
杀人于他,在他是摄政王时,不过眨眼之间。
常言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而今,需要小心翼翼,谁让他如今只是个白身。
☆、第五回
朱睿卿没走多远,就拐了一个弯,往这具身子记忆里的一个清净处走去。
他在朱二郎身子里待得越久,接收融合他的记忆越多,有朝一日,朱睿卿会怀疑,到底是他黄粱一梦富贵的摄政王日子,还是蝶梦庄周,他重生在朱二身上。
可能,后来的后来,他会分不清前世自己身为摄政王朱睿卿的记忆,也会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朱二。
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一路行来,朱睿卿摘了一些野果裹腹,多亏他昔年浪迹江湖的日子,让他不至于不辨五谷,不识野物。
穿花拂柳,踽踽独行。
若说乡野之地,有什么值得称赞的话,那么别样的风景算得上是让人松一口气的理由。
热气蒸腾,烟雾缭绕,一处天然温泉浑然天成,显露眼前。
温泉掩在幽篁深处,不少不知名野花大片盛开在四周。
泉水清澈,几片姹紫嫣红漂浮在蒸腾的温泉上。
朱睿卿自打苏醒后,还没得认认真真的梳洗,原本他是摄政王时,三日一休沐,小洗,五日一大洗,眼下没有准备什么皂角香胰子除去身上的污秽,他只能随意将就,泡个舒服的澡,舒缓一下身子的疲累。
寻找一僻静处,除去身上的胡服,滑入温泉中。
朱睿卿放松身子,让自己的思绪与朱二残留的记忆融合。他想安稳活下来的第一步,需要融会贯通朱二的记忆,了解一下这个朝代发生的大小事。
可惜,朱二只是个软弱普通的农夫,肚子里墨水空空,此地山高皇帝远,一个普通的农夫,又懂得什么,不过是知道三餐识饱,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罢了。
零碎的石块落水之声吓醒了他,朱睿卿睁眸,眸底泛起寒霜、暴虐之色。
“谁——”他喝道。
朱二的嗓音没有郎君的低沉磁性,反而偏向中性,连低喝都显得绵软无力,像是同人撒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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