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生不敢强来,但却机灵地趁着她关门的空隙溜了进去。好在姜入微一时无心管她,并没有提出异议。
三片是临空的丝带,三片是一道上唇线,那剩下的三片呢?
这是谁在金箔上练习线条,这样昂贵奢侈。
她是那个黑发少女吗?
姜入微看着余下的三张金箔,有一时的迟疑。
她始终……只在那黑发少女的背后,没有看到她的脸。她看到的一切,只是少女的角度所见的一切,只是如此而已。
依着之前的经验,姜入微并没有思索多久,就把三片金箔给摆好了,但是,她依然看不出是什么。
很蜿蜒的一道曲线,线条饱满,三片金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一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意味。
但是突然之间,唐春生坐在了她身边。
她脱了外套,只穿着毛衣,以跪坐的姿势,坐在床上。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刻,姜入微心中竟然没有意外,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有些微动摇的松了口气。
她没有忘记那道唇线是谁让她辨认出来的。
唐春生突然伸出手来,拉住了姜入微。
姜入微不得不挪动身子,变得和她对坐。
唐春生咬着下唇看着她,问道:“想知道这画得是什么?”
姜入微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手心被对方的大拇指摁着,那里微有潮湿,不知道她会不会察觉。不敢离得太近,怕心跳都被唐春生听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又觉得在唐春生面前紧张是件很丢人的事。她在唐春这里几乎总是被戏耍的那个,导致她心里总会发虚。
自己固执地要自己查证的真相,在唐春生那里,应该如明镜一样的透澈吧。想想自己真是个大傻瓜,面对一个可以跳跃时间的妖孽,她还有什么可执着可骄傲的?
唐春生的手动了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闭上眼睛。”
姜入微眨了眨眼,表示不懂。但唐春生已经倾前身,伸了另一只手过来,帮她拨弄眼皮,还一边低声嘟囔:“别吓着自己了。”
姜入微被她这么一弄更加紧张了,未被绑住的双眼,眼皮也是自己的,简直觉得管不住自我,随时都可能让视线光耀起来。
而手已经被唐春生牵了过去,伸进了个温暖的地方,然后贴在一片柔软之地。
腕间脉博跳动的地方靠着的,更是软得要命。
手触及的瞬间,姜入微就忍不住下意识地要回抽,被唐春生拽住。
眼睛没有敢睁开,脑中一片浆糊。
唐春生将她的五指攥着,开始缓缓向下移动。
这一路很滑,姜入微觉得,瞬间落入个浅窝里,她忍不住挣扎,虎口处被放开,刚刚好的掐在了那边。
也是这一瞬间里,姜入微知道了那是什么。
那是唐春生的腰。
她的手刚刚……从唐春生的臂窝下,滑到了唐春生的腰际。
脉博不经意搭靠到的,应该是唐春生的胸。姜入微顿时被这个念头激得有点儿错乱。即使不睁开眼,这也是在大白天,这个妖孽毛衣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
然后姜入微本能地觉得,金箔上的曲线,并没有完。
因为她的手还被唐春生引着,随着腰线向下而去。
姜入微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看见一片黑暗,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却有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点点笑意,飘乎进自己的耳朵:“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放心,房间黑暗是我搞的鬼,不是你看不见了。”
姜入微的手指不由使力,陷在那片柔腻里。
她看不到唐春生的样子,眼前是一片纯粹的黑色。即使午夜时分,暗夜中总是孕育着光明,永远在交织渗透。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视觉效果,一如砚中不渗水的浓墨,重到容忍不了一点异色,大片大片的,涂到整个世界都是黑色。
她不知道这一时,黑暗的是整个房间,还是只是她眼睛里的这个世界。
黑色将她吞噬了进去,遗留了另一个她坐在那里,像是曾经一样,在每一个漆黑的夜里描摹那个人的模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如今,就手的位置,她知道,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了长裤。至少褪到了腿上,使她的腰下胯上滑溜溜一片,不见任何阻碍。
她想起金箔上的曲线,顿觉一片迤逦,双手都落了过去,向上合围又略开,拇指都几乎滑过胸前的那份柔软,双双落在温暖的腋下。
她觉得这个人好像在笑,但又像笑得太轻,几乎不可闻。她想确定手下的线条,只是想确定而已,但这个人离得有点远了,她怕从手到心的距离,会有误差。于是她几乎是端着这个人的腋下,将她拖曳了过来,直到对方的膝盖与自己的互错,呼吸已可闻。
而这时,这个人的笑带着湿润的气息,已经落在了她的耳畔,带着微有含混的话:“喂,你是醒着,还是梦着?”
话好像被姜入微听到了,但她不知道,答不了。双手似乎自有意识,许是整个大脑都被谁接管了去,要挟着心脏,一并背叛似的肆意妄为。
姜入微坐直起身,双手依然插在唐春生温暖的毛衣里,在腰际来来回回的抚摸,又由于实在是太方便了,腰窝也不足以把玩,便顺着掠过中间的脊椎直到尾骨,用力的揉着,仿佛要从那里掐出一条妖精的尾巴来。
唐春生的低笑声一直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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