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惜年心事重重,胡乱应了声不谢,便想自己的事了。寇怀和陆禹会分头走,陆禹去正门,寇怀则从后门处悄悄打探。而他,负责偏门。至于轻尘老道,醉醺醺的,只能跟着他走。
“轻尘道长,您说这寺里会有什么?”陶惜年一路无聊着,随意跟轻尘搭话。
轻尘喝了口酒,仿佛对酒相当满意,露出微笑:“这老道就不清楚了,酒是好酒。”
陶惜年觉得轻尘虽然一天到晚醉醺醺,但道术定然不错,否则他也不会为他买酒。至于轻尘的道法有多高深,他也说不准。他的直觉告诉他,轻尘的道法不在寇怀之下。
临近天界寺,周边零零散散全是佛家信徒。他往南偏门走去,走进一条小巷。迎面走来一位身材高挑身穿黑色僧袍的女尼,脖子上戴着佛珠,头上戴着同色僧帽,眼睛很大,神色却有些许疲惫。
陶惜年与她擦身而过,忽的停了脚步。那位女尼方才似乎看了他一眼,寒气逼人。他转过身去,人却已经不见了。
他看见,那女尼的左右嘴角处,各有一道既浅而短的伤痕,不仔细几乎看不出来。
轻尘也停下,对着黑衣女尼离去的方向看,提起酒葫芦,喝了两口酒。
陶惜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轻尘道长见过黑蛇精么?”
轻尘嘿嘿一笑:“岂止见过,还交过手。”
陶惜年来了精神:“降服了?”
轻尘摇摇头,摸摸酒葫芦,道:“黑蛇精可不是好对付的,皮厚如铁,力大无穷,还很狡猾,尤其啊……是那母黑蛇。老道十年前有幸见过一次,险些被咬丧命,幸而随身带了神药,才保住性命。”轻尘老道一边喝酒一边感慨,“哎,一念之仁,悔不当初。小陶道长,积善做好人也不容易啊。当年老道怜她结出内丹不易,便想她改邪归正,老道也好积善一件,造福苍生。结果她不仅不改,还盗走老道的宝物,虽说她被老道打伤,好几年做不了恶,但她好了之后呢,还不是要继续为恶人间?如此想来,老道干了一件错事,对不住天下苍生……”
轻尘断断续续说了不少陈年往事,陶惜年听了有些感慨,问道:“轻尘道长,能问一句被盗走的宝物究竟是何物?”
“三清铃,师父留给老道的。”
“三清铃?”
“没错,摇响三清铃能控制尸首,赶尸用的。”
“尸首?”陶惜年大惊,“既然能控制尸首,那活人呢?活人能控制吗?”
轻尘呵呵一笑:“这就说笑了,活人是有脑子的,不会轻易被铃声控制……”
“但若是人失了魂,发了狂呢?”
轻尘的脸沉了下来,说:“这老道就不知了,或许得行……”
陶惜年心下有几分焦灼,他想起当日在浮山时元遥横劈黑蛇精的情景。那一刀,劈开了蛇嘴,虽然没能杀死黑蛇,但重创了蛇精,并在蛇口两旁都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印记。
他感觉不太妙,隐隐担心起寇怀和陆禹的安危。寇怀道术不错,但陆禹其实擅长的是医术,只能助人,自身的道法不强,或许还不如他。
“轻尘道长,有没有办法对付三清铃?”
轻尘道长难得地冷静,他道:“若有本事,将那铃抢来最好。若要对付三清铃控制的死尸,砍断了烧了。若是活人……”他摇摇头,“活人杀不得,老道不能杀人。”
修道之人多半都不杀生的,他自己也只杀劣妖。若是活人,他真没办法下手。不过……兴许事情还没到他想的那种地步。
正当陶惜年脑中千丝万缕乱成一团时,寇怀抱着奄奄一息的陆禹御剑急速驶来,喊道:“惜年,快走!”
陶惜年一愣,轻尘老道反应却很快,抓着他的袖子跟上了寇怀。陶惜年终于回了神,问:“寇怀,你往哪儿去?胡乱跑不成!”
寇怀也没想好去哪儿,反问:“如今我们能往哪儿去?”
陶惜年脑子转的飞快,道:“北郊城外玄妙观!去那儿,或许能暂时一避!”
几人御剑而行,一刻钟不到,便到了玄妙观。寇怀往后看了几回,没人追上来。陶惜年道:“我觉得暂时不会有人追上来了,他们恐怕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见素前来应门,一向温和平静的脸上带着些愁绪。陶惜年简单说了他们几人是来避难的,见素道:“诸位放心,贫道这就去外面做个屏障,就算有人追来,也能撑一段时间。小玄,你招呼客人。”
玄玉放下手中的扫帚,将几人引到室内。此时陶惜年才有空去看陆禹如何,见他双目紧闭,唇边挂着一丝血迹,连忙为他把脉,细细把了一阵,只是精力损耗严重,身体并无大碍,总算放下心来。
“怎么,他还好吗?”
陶惜年点点头道:“没事,喝点补药,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寇兄,你们到底遇见什么了?”
寇怀仿佛已经有许久不曾如此狼狈,他整理头冠,缓缓道:“陆禹去了正门,我去后门,用隐身之法远远地看这寺里究竟有什么。陶兄,你猜我瞧见了什么?在一个小院中,那几十位道友,直挺挺地排成几排,僵了。”
“什么?”陶惜年大惊。
“那眼角有颗红痣的妖僧就站在一旁。我当时觉得不妙,怕陆禹出事儿,便立即赶往前院。他发现了我,对了几招,我连忙跑了。到前院,陆禹被几个状若癫狂的小僧弥围住,那几个小僧弥比街上的疯病人难对付多了,还好他撑到我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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