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抬起一双手撑到他身后的墙壁上,未免别人听到,凑到他耳边,声音严厉又小声:
“你别得寸进尺。”
突然被秦老师壁咚,许慕的脑袋就像是烧着一壶开水,哗呼啦呼啦的冒着热气,只在脑海里无限循环:
这人的声音此时此刻就放大在自己耳边,简直好听的耳朵都要硬起来了,但秦老师都威胁他了,他只敢点了点头,又听到秦科说:
“下次再敢拉我进澡堂,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话,秦科把澡巾往他身上一丢,收了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许慕抱着澡巾,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的水雾里,都没看清楚他到底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假的生气了。
许慕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心里默默的感叹:
秦老师这人就是这样,容易生气,却又从不记仇。
——
那之后,许慕就不敢拉秦老师进澡堂了,一来他发现自己会不好意思,二来,许慕去了军训基地,完全见不到秦老师。
听闻大学生活多姿多彩,是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许慕这时候还没感受到,只看到了在炎炎夏日里越来越黑的皮肤,以及被蚊虫叮咬的恐怖噩梦。
军训进行了大半个月,回到学校的时候,许慕整个人都黑掉了一圈,有的皮肤还直接晒脱皮了,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没有脸再去见秦老师。
所谓一白遮千丑,一黑毁所有,许慕悲哀的想,他的白皮肤,大概是一去不复返了吧。
顶着黑成煤炭的这张脸回到学校之后,许慕就没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秦老师了,毕竟,以最好的模样与你相遇,自然要时时刻刻都保持最好的样子。
许慕愁的不行,甚至效仿了各位爱美的女生,和女班长熟络关系,托女班长给他买面膜,然而面膜到了的第一天,就被宿舍里的人分完了,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之后,许慕不但没有变白,竟然还冒痘痘了……
许慕看了看面膜上的配方,把面膜往桌上一摔,对着宿舍里的三个人发牢骚:
“去你大爷的,你们三个都白了一些,我不白就算了,还长痘了?!”
宿舍里的大哥看了看许慕的脸:“许四,我怀疑你可能现在才进入青春期,现在才开始长痘,千万别弄破,会留下痘印。”
老三陈安拍了拍桌子:“不错啊,许四,那你还有机会再长高,羡慕死了。”
“陈三,我都要毁容了,你还觉得不错?你安的什么心?”
许慕愁死了,自从脸上开始长痘,连食堂都不想去了,就怕突然遇见秦科,被他看到自己的丑样子,谁不希望喜欢的人永远只能看到自己最美的那一面。忍受了两天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许慕还是戴上口罩,来医务室求救了。
值班的医生看到大晚上的还有学生带着口罩过来,以为他感冒了,直到许慕摘下口罩,她这才站起来看许慕的脸:
“同学,这是水痘啊。”
许慕一听这句话,就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小时候就知道,以前何慧兰认识的一个朋友,家里的孩子就是水痘发高烧夭折了,这下听到医生那么说,吓得不轻:
“怎么办,还有救吗?我已经把我脸上的痘痘弄破两颗了,会不会毁容啊?”
许慕大惊小怪的看着那位医生,简直想死了,刚开学,怎么破事就是那么多呢?
刚刚带着女儿打完吊针的秦科抱着孩子一出来,就看到了在候诊室里的许慕,两个人隔着窗子四目相对,许慕赶忙拿了口罩戴起来,喊他:
“秦老师?”
秦科刚刚就在走廊上听到医生说水痘的事情了,便抱着睡着的孩子进去,看了看许慕额头上的痘痘:“没起过水痘吗?”
许慕摇了摇头,那医生倒也镇定,带了口罩之后给许慕量了体温,例询问了他一些状况,给了一些防止瘙痒的膏药:
“回家好好的躺着,你这还不算严重的,别出门吹风,要什么让家人去买。”
听到医生这么叮嘱,许慕有点发愁:“可我家里没人了……”
医生顿了顿,也不明白许慕是没有父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看好好的小伙子,眼底浮起些哀愁,语气也尽量温柔一些:“明天让你的室友们都来这里一趟,很有可能在潜伏期的时候,你的舍友们被你传染了,还是建议你回家休息,水痘传染很快。”
许慕听到这话,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科,马上离他几步远,医生在医务室已经呆了几年了,熟悉秦科和秦深,看许慕这样子,笑了笑:
“秦老师和丫头都起过水痘的,秦老师也是大一起的,他俩的抵抗力会比普通人要高。”
许慕不好意思在医务室多呆,道了谢就出了门,这时候也只能听医生的,他只能祈祷室友们别真的被他传染了,那可就欠了大人情了。
秦科跟在许慕的后面出来,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又听到他说家里没人,问了一句:
“你母亲没在家?”
“我军训回来之前见过一次,又出远门了。”用何慧兰的话来说,他们家今年肯定是时来运转,不仅许慕考上了大学,她的生意也渐渐的有了起色,这次的大订单承包了新晨市某连锁高中的生活用纸和笔记本,何慧兰根本无暇顾及许慕。
身后的那人沉默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秦科突然停了下来:
“来我这里。”
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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