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者们没有人觉得,望梅轩占去这么大一块展览空间,有什么不对。七名艺术家,虽然有半数都是新人,但个个风格鲜明,作品件件出色,创意独特,不乏成为一代大家的潜力。
望梅轩这个名字,在被越来越多的大众所知悉。
展出顺利,梅衫衫才略松了一口气,开始着手处理损毁画作的事情。
写下那种羞辱性的字眼,显然是与她有私怨,为了泄愤。她已经大概知道了凶手是谁,也不是全无证据。
只是,一开始她还有些怀疑,会不会与邱楚贤有关,因为那个人,这段时间似乎搭上了邱楚贤。
而邱楚贤对她,也算不上太善意。
不过,经过刚才的观察,邱楚贤应该的确是清白的。他现在正在忙着调查,想尽快揪出这个冲艺术品下手的小人。
梅衫衫的视线,投向了美术馆的一角。
“——梅小姐。”
身后一道女声响起,梅衫衫回头,“徐小姐,好久不见。”
徐诗音穿着宽松的羊毛衫,孕相不显,身形依然窈窕,不施粉黛的脸不像往日里那样明艳张扬,更显清丽秀美。
“展不错,”徐诗音神色轻松,“中间的it all ed,我很喜欢,极有张力,几乎让我头发都要站起来了。”
又道,“你很不错,眼光很好,里面有几幅,我已经向客户推荐了。”
梅衫衫心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变得这么可爱了?
她笑着道谢,“有赖徐小姐美言了。”
因为余致远的关系,不管是关心她肚里的孩子,还是关心他们的婚礼,都不合适。梅衫衫索性不问了。
徐诗音话锋一转,“今早的事情,我听说了。怎么样,是谁做的,你有头绪了吗?”
梅衫衫只道还在查。
“搞这种小动作,真是下作!”徐诗音冷笑,又突然问,“我记得你手下,之前有个叫赵树元的,后来解约了?”
合格的艺术品顾问,应当对有实力的画廊代理的艺术家情况了如指掌。
专业方面,徐诗音显然很合格。
梅衫衫点头道,“是的,我们对他的发展规划无法达成共识,他与望梅轩解约,已经是三四个月前的事情了。”
当初赵树元被余致瑶捉奸在床,两人分手后,他还试图想挽回。
不过余致瑶根本不吃这套,索性出去旅游散心,还要求梅衫衫开了他。
梅衫衫当然不至于一切听她的。
艺术家的人品和才华,往往并不挂钩,譬如赵树元,天赋才华还算可圈可点,不是没有发展潜力。为他办个展,投入了不少精力财力,就这样放弃代理他,未免可惜了。
只是后来的发现,让梅衫衫改变了主意。
一个是他助理王丽莎脸上的巴掌印。
另一个,更严重的,是他的一幅新作,与某个外国艺术家几年前的作品,有些部分微妙地重合了。
赵树元嗅觉敏锐,察觉到望梅轩给他的曝光度降低,乃至有雪藏他的意图,他主动提出了解约。
他这么识相,梅衫衫也没为难他,甚至连违约金都没要,痛快地放人了。
之后也没听说赵树元签了哪家画廊,然而时隔数月,在艺澜美术馆的一角,却又出现了他的作品。
真是太巧了。
“我听过赵树元跟人抱怨,说你打压他,”抬脚离开前,徐诗音道,“友情提醒你一句,小人难缠。”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天凉了,让卫氏集团破产吧,我只想跟着33,她走哪儿我跟哪儿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周伯给周女士写信,匿名举报某少爷越来越没出息了
☆、lxxii
-cer 72-
早上卫修拎着负责人去调监控时,就已经顺便报了警, 只是碍于刚刚开场的双年展, 不好大张旗鼓地调查。
危机化解后, 开展第一天还算顺利,却也分外忙碌。
被触动到利益而跳脚, 或者无论如何就是想看她倒霉的人毕竟是少数,即便有他们质疑的声音, 梅衫衫在艺术圈的人缘其实也并不差。头一天来捧场的收藏家、艺术家、艺评家, 络绎不绝, 大都给了她很高的评价。
一整天,她忙着接待这些圈内友人,间或接受几个简短的参访, 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少有。
媒体收到风声, 望梅轩这场展览就在开展前夕, 才经历过被破坏的危机,嗅到了有料可挖的气息,纷纷向梅衫衫求证。
梅衫衫坦然地承认了。
“我十分痛心,艺术创作是一项燃烧激情、乃至燃烧生命的事业, 每一件画作都是独一无二的,都珍贵无比。被损坏的两幅画作,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她冷声道, “破坏艺术品的行径,实在令人不齿。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但我和艺澜美术馆, 一定会协同警方,将此事追查到底,不揪出这个玷污艺术的无耻小人,绝对不会罢休。”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她昂起下巴,神色轻蔑,“妄图阻挠双年展的顺利开幕,真是可悲可笑,更加可耻!”
梅衫衫一向温柔软和,极少流露出这般强硬的态度,也毫不顾忌可能会引起那些“为什么不破坏别人,偏偏破坏你的展,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的受害者有罪论。
放这句话出去,就是为了告诉那人——洗干净脖子等着,别以为她会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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