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弟子文身花样繁多,除了自己喜欢的,特殊的门下会绣上专属的花纹,一般只有很小很小一块,用来表明身份。毕竟做着危险的活儿,死时五官被毁或身首异处也并非不可能,才在身上留下记号。只是这记号非常晦涩,很多寻常丐帮弟子也不认得。
付思饶抬起头,瞟了一眼我上身,手指飞快的指了一下我锁骨末端处一朵云纹,小声说:“这处云纹,与家父一位挚友一样,我小时那位叔叔给我讲过。初见江兄时,我就认出了这图样。”
我有点郁闷,低头戳了戳云纹。
“江兄怎么了?”
“我在想这是不是绣的太大了,你都一眼就看出来了,若总被认出来我可有的烦了。”
付思饶用力点点头,说:“江兄还是不要总打赤膊,穿件短衫也可遮盖一二呀。”
我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烛光明亮,这双眼睛里干干净净,不带一丝欺瞒,满是少年的纯真与认真,分外好看。
我心情大好,笑出声来。
付九一脸奇怪。
“你还好跟我坦白的早,”我笑着说,“只是若再框我我可不记得你的好,一棍子打死你。”
付九也笑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我低头看了看他带来的托盘,里面是煎好的一碗汤药和一瓶伤药。我想起昨晚也是他喂了我一碗汤药我才退了烧的。
“江兄喝这个药吧,那陈维利我叫他不要再来了。”
“不可。”我摇摇头,“今日我与他相谈甚欢,突然叫他不来,只会打草惊蛇,让他和他身后人起疑心。”
付九赌气似的弹了一下陈维利草药包:“可他这样使坏,江兄的伤几时才能好。”
我看着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不是又给我准备了吗?”
付九低下头,手指挠了挠桌面。
我端起药碗又问:“你亲自熬的呀?”
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旁人我放心不下……”
我一口饮下药汁,熟悉的苦到想哭,赶紧转过身别过脸倒了好几口气,才把眼泪压下去:“别担心,我身体本就恢复很快,陈维利来过后我把药都洗掉了,不碍事。”
付九细细索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放在我手里。我打开一看,是一。非常感动,赶紧拿了一颗含在嘴里。
“那以后每晚,我来给江兄上药好不好,这是付家家传的伤药,对外伤有奇效。”付九凑在我身后问。
我含着糖没说话。
付九有些着急:“江兄信不过我?”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已经把后背亮给你了吗。”
付九愣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看上去就开心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感受他指尖在我后背涂抹,格外的活泼,格外的用力。
我忍着没出声,孩子嘛,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
……
一晃在天策府呆了五六天,陈维利的情报摸了七七八八后,我以自己上药为借口不再用他看伤了。这期间倒是苦了付九,白天在兵营操练将士,晚上守着我后背指点沙场。他到是好脾气,一句怨言都没有,甚至对于我调查的是都给了我最大的自由,从不指手画脚。除了师父,我没受过旁人这样的关心理解,心里早就决定与他真心相交。
这几日观察下来,我发现他满满的少年心性。好胜的很,心也傲,偏偏言谈会拿捏,刚好掐在让你不爽,动手却显你无理的界限。一身功夫也是一等一的了得,对那些不服管教的兵卒从不手下留情,打完还嘲讽。我在旁围观都觉得这家伙真是不知是太会说话还是太不会说话。
可就是他,除却输赢,对下属,对前辈能帮助的都是十分关照。凡是他力所能及,没有不答应下来并办成的。照料我时更是将细心发挥至极,每次换药都怕碰坏我似的小心翼翼,烦的我直冲他吼作为男人使劲儿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这类的话。也多亏了他这般细心照顾,不过五六天我身上伤好了大半,可以说是神速了。
他还总说等我伤好之后切磋一二,我逗他不怕在爱马面前被我打得无力还手丢了面子啊。他揉揉鼻子,说一定要在马前打赢我一场,给马找找面子。
这家伙的好战劲儿,与我不相上下了。
月下人
是夜,我躺在屋檐上捧着个小酒坛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听屋檐下传来阵阵响动,是付九费劲爬了上来。天策人擅长骑马,轻功差劲这点在所难免。他能不用梯子爬上屋檐已经足够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江兄好兴致!”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接着说道:“今日月色正好,我也有一坛好酒,不如一起品尝。”
“这倒是和我心意,不过……”我抬头看看月亮,树影绰绰,失了真切。“付九你若是要赏月饮酒,那还是跟我去别处看看吧。”
他苦着脸说:“我才刚上来……”
“这有何难呀。”我小退了几步,然后加速冲向付思饶,他来不及防范就被我一把拽住腰带,用力一提提到了身边,再用力一踏脚下屋檐,我就带着他飞了好高。他惊异的说不出话来,大概第一次飞这么高,我有心逗他,搂着他腰在空中转了一大圈,又急速下坠,眼看就碰到树时,又翻转回来踏叶借力,直奔最高的那处山头而去。他想抓我,但我身上都是绷带,让他无从下手,只好双手环住了我脖子,还特意避开了伤患处,姿势非常可爱了。
我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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