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陆言修没有来,安景瑞面上不显,但是却一天比一天沉默,饭量也一天比一天少,人同样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来。
红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日少爷明明说关于相看的事他会和公子说明白,结果少爷却什么也没有说,转头便去了将军的房间,接下来好几日也没有回来过。
少爷没有回来便罢了,公子的心思却重了不少,要是少爷再不回来,公子这身体恐怕也坚持不住了……就在红杏寻思着是不是要去找一找陆言修的时候,陆言修却又出现在了安景瑞的房间中:
“怎么瘦了?”陆言修刚进门,就看到了消瘦了不少的安景瑞,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自己这才几天没来?逍遥的衣服就有些空了。
安景瑞听到陆言修的声音后,抬起了头,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睛中一丝亮光一闪而过,前几日刚从红杏的口中知道了相看的事,结果当天晚上陆言修就没有回来过。
说安景瑞没有担心过,自然是不可能的,这几日安景瑞也偶尔装作不经意地旁敲侧击过,但是红杏却不知道是开了窍还是怎么回事,咬死了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安景瑞想一想也只能作罢,现在看到了陆言修,安景瑞下意识便松了口气:
至少,人还知道来自己这里。
而这一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让安景瑞愣了愣,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卑微了?
陆言修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安景瑞的表情变化似的,挥了挥手,示意红杏离开。
那日听到非夜和安景瑞的谈话,陆言修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却将将军府里里外外的守卫加强了一遍,更别提关着安景瑞的这个屋子了。
“这几日春闱有些忙,就没有回来,过几日就好了。”陆言修坐下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解释自己的行踪,这样的解释,也让安景瑞差点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以前陆言修从来没有告诉过安景瑞他在做什么,出事前没有,出事后就更没有了,安景瑞还是第一次从陆言修口中听到自己的行踪报备。
许是安景瑞的表情让陆言修有些不好意思,陆言修摸了摸鼻子:“小弟说的,他做什么都会给皇上说,皇上也是这样。”
安景瑞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漏跳了两拍:陆言蹊和安景行的关系,他是最清楚不过,在不器心中,他们的关系,已经可以与这两人做对比了吗?
“嗯。”心中明明高兴地不得了,但是安景瑞的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不过唇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爹娘那边……我没同意,他们最近也放弃了。”陆言修看着安景瑞的表情,也微微笑了笑,干脆脱了鞋袜,上床将安景瑞抱在了怀中,顺便给了安景瑞一颗定心丸。
陆言修没有明说,但是安景瑞知道,他这是说的婚事。
说是大喜大悲,也不过如此,原本安景瑞以为,这一次陆言修再来,会说已经选好了姑娘,准备定婚期了,谁知道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就在安景瑞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了陆言修下面的话:“想出去吗?”
听到陆言修这话,几乎是一瞬间,安景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陆言修这是什么意思?
最开始陆言修将安景瑞关起来的时候,安景瑞并不是很生气,因为对于皇位,安景瑞并非必要不可。
从安景瑞一开始接近陆言修便露出了破绽便能看出,安景瑞并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安景瑞却能将一个逍遥王爷做得这么好,更大的原因,便是本性如此。
所以对于自己的失败,安景瑞很快就放下了,而对于陆言修“过分”的举动,安景瑞甚至还有些心安,现在听到陆言修的问话,安景瑞下意识的反应,便是陆言修想要放他离开,而原因,则是陆言修不想要他了。
“什么意思?”安景瑞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却因为低着头的缘故,这个回答,落在了陆言修的耳中,变成了不敢置信与欣喜。
陆言修手臂紧了紧,将安景瑞用力揽进了怀中,语带警告:“别想着离开我。”
这句话,让安景瑞松了口气,陆言修却没有给安景瑞说话的机会,继续说着:“等我半年,半年之后,我带你走,咱们去有山有水的地方,我们自己种点树,每日里去钓鱼,空了我们就去听听江南小调,看看大漠孤烟……”
这些话,是以前安景瑞和陆言修勾勒的蓝图,但是出事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提起,现在陆言修却旧事重提。
饶是安景瑞,也因为陆言修的话有些出神,他以为这些话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听到了,而这一出神,也让陆言修手中的力道又紧了紧:“怎么?不愿意?”
陆言修此时的语气又变得有些危险,熟知陆言修变化的安景瑞知道,这是陆言修“发疯”的前兆,当即有些失笑,但是又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回答了一声:“没有。”
虽然这一声回答很轻,很小,但却清晰地传入了陆言修的耳朵中,听到安景瑞的回答,陆言修力道松了松:“你答应了。”
“嗯。”安景瑞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如果以后真的能够像陆言修说的那样,答应了,又如何?
陆言修笑了笑,将头埋在安景瑞的颈中:“那好,以后没有逍遥王,也没有陆家二公子,我陪你……”
“什么意思?”安景瑞听到陆言修的话,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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