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因为宋之骞的身份,更是因为他们认为宋之骞是“蓝颜祸水”,虽然颜子玉现在在朝堂如日中天,可颜家的人总觉得,宋之骞当初能让颜子玉为了他与家人对着来,以后便能让颜子玉因为他一无所有。
宋之骞没办法轻易改变颜家人的想法,只能与颜子玉一起顶住压力,但是宋之骞却能够感觉到,现在颜家那边越逼越紧,颜子玉恐怕快要扛不住家中的压力了。
就算颜子玉死咬着不松口,宋之骞也没有办法接受颜子玉因为他与家人决裂。
“那正好,”陆言蹊听到宋之骞的话笑了笑,拍了拍刚刚宋之骞递给他的册子,“及时雨来了。”
宋之骞看着陆言蹊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放松:“这能行么?”
一开始或许宋之骞信心满满,但是现在,宋之骞却有些不确定了。
“颜家是文人,”陆言蹊看了一眼宋之骞,明白他现在心里的情绪,近乡情怯,“而且是有傲骨的文人。”
宋之骞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若是颜家没有傲骨,当初颜子玉成为西元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的时候,颜家人就应该接纳他了,但是颜家人依旧没有松口,足以说明颜家人的清高。
“越有傲骨,就越在意名声,”陆言蹊看着宋之骞脸上有些苦涩的神情,继续说道,“等过几天昭告天下,又有谁的名声能够比得上你呢?”
“可是……”宋之骞依旧感到有些不真实,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别可是了,你还不相信我么?”陆言蹊在这一点上,极为自信,四库全书,康熙年间可是耗费了整整十三年才整理出来,虽然西元的书籍远远及不上华夏上下五千年,但在没有朝堂支持的情况下,宋之骞能够在六年时间内将它完成,已经非常不易了。
而且与康熙年间的四库全书不同,宋之骞做到了“真实”,没有粉饰太平,没有“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所有的文献都原原本本地展现在人们面前,陆言蹊自问,自己是做不到宋之骞这个地步的,名垂青史,宋之骞担得起。
宋之骞听到陆言蹊的这话,稍稍安下了心,没错,只要是陆言蹊承诺过的,都没有出过纰漏,就在宋之骞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暗月的声音:
“殿下。”
听到这个声音,陆言蹊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无奈,对宋之骞做了一个鬼脸:“家里来催了。”
说完,也不等宋之骞反应过来,将刚刚被放在一边的小册子拿了起来,在宋之骞面前晃了晃:“你就安心等着诏书吧!”
看着陆言蹊信心满满的模样,宋之骞心中的忧虑也消散了不少,抬眼看着陆言蹊:“那我就安心等着诏书了。”
陆言蹊的回答是对宋之骞挥了挥手,便离开了书房,他怕他多待一会儿,宫里那位就要亲自出来抓人了。
*
第二天,西元皇宫,御书房——
“不行!”安景行的话刚说完,第一表示反对的人是田向华。
听到这个声音,陆言蹊和安景行并不意外,若是没人反驳,他们才会意外。
“为何不行?”安景行也不恼,看着田向华,眼中缀满了笑意。
田向华对着安景行笑吟吟的样子,又看了看在安景行旁边作壁上观的陆言蹊,抬眼好死不死又撞上了颜子玉的眼神,田向华原本想要说的话被堵在了嘴里,看着安景行,鼓了鼓嘴,过了好半晌,终于才冒出了一句:“就是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行,田向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田向华怎么说?说宋之骞出身下贱不配担此盛名?田向华这话想说,却不敢说出口,先不说颜子玉不是一个好惹的,就说一向不喜欢在朝臣面前插手政事的陆言蹊坐在了这里,就能说明上位者的态度。
“田卿是说不出来为什么了?”岂料安景行听到田向华的话,却点了点头,看着田向华的眼神也不复刚刚温和,“不行,就是不行,田卿,这可不是三岁的幼孩挣糖吃,在御书房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安景行现在在朝中可以称得上是一言堂,但依旧有几个硬骨头时不时会出来给安景行添堵,这些人就是谢峰之流的几朝元老。
“微臣……”田向华听闻此言,脸上红了红,没错,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这些话语,不应当出自他口,但是真实原因他又说不出口,想到这里,田向华看了看屋内,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自己身边的谢峰身上,“谢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比起田向华,谢峰在安景行面前更具有话语权,平日田向华与谢峰的政见也基本相符,他就不信谢峰同意安景行刚刚说的话。
将宋之骞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以尽表彰之意,这怎么听怎么荒唐!
“本官说什么?”谁知道谢峰听到田向华的话,看了田向华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田向华再说什么似的。
“说您的看法啊!”田向华看着谢峰这个样子,一下有些啥样,怎么到关键时刻出岔子?
“臣以为,有过该罚,有功……自然就该赏。”谢峰听到田向华的话后,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谢峰的这句话,田向华瞪大了眼睛,这与他想的不一样,而安景行则是笑了笑,看着谢峰:“谢大人这是赞同朕刚刚的提议了。”
“是。”谢峰闻言,拱了拱手,对安景行的问题给予了肯定的答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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