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无救幽幽一叹:果然,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鹿难烛的情况已经不是进入“自我催眠”这么简单了,她的第二人格已经成型,并且由于强烈的刺激,压制了主人格,成为了这个身体的主导。
通过简单的交流,巫马无救得出了简单的结论:第一,这个副人格深爱着小夏,第二,副人格个性冰冷,掌控力要比主人格强大许多,她存在的时间越久,小鹿的主人格便会越危险。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夏秦怡了。
“你不打算回去了?”
“怎么?”
“你打算永久占据小鹿的身体?”
“那个废物有什么好?愚善,懦弱,妇人之仁,她根本不适合秦怡,明明有足够的实力,却保护不好她,不过是见了一面的外公而已,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根本不值得,她就应该和秦怡待在世隐村,永远都不要出来,那才是秦怡想要的生活!”
鹿难烛越说越激动,好不容易褪去的猩红再次漫上了眼白,说到最后,已近乎于咆哮。
车厢里的公孙晴听的字字心揪,眸子黯了下来:原来小鹿是这么想的吗?都怪自己,如果自己不去找她们,也许,夏秦怡就不会受伤,自己的表妹也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如果她能听巫马无救的话,外公就不会死;如果她不去找小鹿,也许她们就不用背负这些,继续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快乐的生活,如今外公已逝,双亲也不知在何方,是否还活着,唯一的亲人,被自己拖累的性情大变……
公孙晴越想越心痛,激荡之下,一股殷红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顺着下巴,滴在了车厢里。
她强自压下乱窜的真气,拭去嘴角的鲜血,然后又用袖子默默地将车厢里的血滴也擦干净了。
这秘术的后遗症,让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痛着,若不是担心另外的三人,她怕是早就昏睡过去,此时也不过是拼着那股子韧劲儿在死撑罢了。
鹿难烛的第二人格说出的话,字字锥心,公孙晴潸然泪下。
小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被小鹿憎恨呢。
巫马无救心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压了下去,她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这个副人格在绝境中生成,在强烈的刺激下被彻底激发出来,难免存在人格上的缺陷,比如此时展现的:极端,偏执,自我否定,逻辑混乱,都是这个副人格不健全的证明,这也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小鹿的主人格还有机会夺回身体。
“你别喊这么大声,不怕引来追兵么?而且,无论你和小鹿谁掌控这副身体,都是彼此的一部分罢了,她拥有着你的“善”,你掌握着她的“恶”,就像手心和手背,你再看不起她,也没用。”
“哼,随便你怎么说,总之她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出来了。”
巫马无救看了一眼鹿难烛狰狞的侧脸,回忆起从前的那个“小败家子”,心中怅然,没有再说话。
她在蓝星只是药剂师,虽然有不少医生朋友,医疗常识比一般人多一些,但鹿难烛的这种情况,在没有任何药物的这个世界,她应付不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三更时分,马车终于赶到了下一个城镇,可是城门已经关了。
公孙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奇怪,西南地区一向没有宵禁的,怎么今日突然关了城门?”
“还是我越过城墙,去买些药材,然后回刚才路过的村子,找家农户借住。”
“不用这么麻烦。”鹿难烛从车厢里拿出了凤血刀,跳下马车,来到城门前,双足开立,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城门劈了过去。
一声嘹亮的凤鸣,破天穹剑阵的一幕再次出现,厚实的城门木屑横飞,硬生生的被劈出了一道缺口。
鹿难烛冷哼一声,一连挥出数次,随着接连的崩裂声,城门向内倒了下去,尘土飞扬。
鹿难烛跳上车板,赶着马车进了城,巫马无救和公孙晴对视一眼:小鹿就这样抛下了她们?
“今日小鹿就是用这一招,一击劈散了天穹剑阵,我还以为是她盛怒之下爆发的力量,没想到这副人格的武功如此高强。”
巫马无救叹了一口气:“晴儿,我们跟上。”
鹿难烛来到城内,用同样的方法劈开了一家医馆的大门,二人赶到的时候,药铺的守夜伙计正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小鹿!”公孙晴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鹿难烛的胳膊,巫马无救吓了一跳,没等阻止,便听公孙晴劝道:“这里的大夫,医术绝对没有无救好,我们只买些药材和绷带离开,不要伤及无辜,小夏不会喜欢的。”
鹿难烛的目光闪了闪,缓缓地放下了凤血刀:“需要什么药材?”
巫马无救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于鹿难烛的问题,摸到了一些方向。
三人买了大量的绷带和药材,巫马无救提议借用医馆后面的小院为夏秦怡拔剑,伙计虽然吓的魂不附体,但巫马无救不仅赔偿了药铺的损失,还给了十两赏银,伙计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把人往后面请。
“三位敬请放心,后院有好几间空房,我每日都会打扫,师父去临川城给人看病去了,这几日回不来,几位尽管住着,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那就多谢小哥了,我们这位朋友救人心切,砸坏了贵铺的门面,劳烦小哥明日找人来修葺一番,钱若是不够,尽管开口。”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小哥,我们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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