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天语一愣,反应过来赶忙摆手,“不用了,师兄,我……”
“外面有些下雨了。”他微微偏头,清冷的目光转向向窗子的方向。
闻天语跟着偏头去看,干净的玻璃上,雨滴一滴一滴砸上去,紧接着汇成小水珠,蜿蜒滑落。
还真是。
她转回目光,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想了下:“不用那么麻烦的,师兄,这里有没有多余的备用的雨伞?”
“只有一把。”他看着窗外,竟然有些孩子气的惆怅地轻叹一声,转过头来,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就是因为只有一把,我才会和你一起。”
闻天语:“……”
他双手插兜,唇角微弯:“我也不想淋雨。”
闻天语:“……”
s市的雨总是来得毫无征兆,不过这会儿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倒是将九月的燥热压下去一些。
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升腾而起。
闻天语双手抱着袋子,走得小心翼翼。
叶梵声的身影将她几乎笼罩。
他轻举着伞,长腿交替,任雨滴飘散,闻天语愣是一点没有沾湿。
到了楼下,闻天语站在台阶下回身:“……谢谢你。叶师兄。”
伞下的人轻轻点头。
她刚准备回身,猛然瞥见叶梵声雪白的衬衣靠外的那头淋湿一片,贴在他的皮肤上。
闻天语眼神一顿。
不是说……不喜欢淋雨……
她停了下,去翻自己的袋子:“等一下。”
下一秒,面前一只白嫩的手递上来一方叠的整齐的雪白手帕,叶梵声垂眸看她。
“肩膀那里,湿了。”闻天语抬手轻指,看他毫无动作,赶忙解释,“新的,一次都没用过。”
叶梵声偏头看一眼肩膀的痕迹,再回头,深吸一口气:“我——”
闻天语直接抓过他的手,把手帕塞进去,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
刚刚触到他干热温热的皮肤,闻天语捏紧手指,被他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所以……你不用误会,就只是为了谢你送我回来。”
往楼上跑的脚步都有些慌乱。
闻天语在寝室门口顿了顿,才轻轻开了门。
屋里没有灯,静悄悄的。她拿手机照着将门关好。
顿了一瞬,鬼使神差的,闻天语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轻轻掀开窗帘一角。
晕黄的路灯下,细雨如丝一般向下落去,灯下站个个撑着伞的少年。
他停驻在那里一会儿,然后才抬起脚步,渐渐在雨里走远。
7、护短 ...
闻天语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本来躺下的时间就晚,前半夜思绪纷乱,后半夜梦境不断。一大早,闻天语顶着个鸡窝头掀开床帘,把旁边刚好掀帘的徐白白吓了一跳。
“……天语,你没事吧?”
闻天语摇头,抬手把翘起来的头发往下顺了顺,最先爬了下去。
钱李在洗漱间刷牙,瞥她一眼,眼神里有些躲闪,闻天语率先移开目光,越过她去拿牙杯挤牙膏出来。
——
军训第一天上午是理论课,内容是教官进到学生寝室教大家把被子叠成豆腐块。
钱李毛遂自荐,主动提出让教官拿自己被子做示范,于是定了在闻天语他们寝室上理论课。
经过一个暑假的放松,好不容易摆脱高中压抑生活的女生们,刚进校就被迫披上了一模一样毫无美感的迷彩服,个性无处施展,只好把大部分时间和心思花在了折腾自己的脸上。
于是,军训第一上午,迟到的就有些多,化好妆的女孩子们三三两两过来了,在教官的冷脸中默默站好。
房间里一下子无比狭小拥挤。
“这里一定要压平压实,不然出不来它的‘骨’。”教官每做一个动作,都会伴随着铿锵有力的解说。
闻天语在一旁细细地看。
示范过后是学生实操时间,大家自主练习整理内务。
一听说是自由活动,女生们一水儿的沸腾起来,小组围在一起也没有真的在研究叠被子,反而谈妆容发型男生比较多。
徐白白悄悄摸出手机按了按,神神秘秘凑到闻天语耳边:“我跟你讲啊,经过我们八卦小分队夜以继日的挖掘和努力,终于找出让大师兄吊死的那棵歪脖子树了!”
闻天语:“……”
她睨一眼徐白白,继续在手里的小本子上飞快地描绘着。
徐白白在那头格外激动:“据说是有次叶师兄喝醉,别人套话套出来的,说他喜欢的女生叫‘娅娅’。”
见闻天语无动于衷,徐白白按住她的手瞪着眼睛狂激动:“天语!她叫娅娅啊!”
“……所以?”闻天语抽出自己的手,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她,“不瞒你说,我曾经也差点取名叫娅娅,后来我爸力排众议给改成现在这个。叫娅娅很了不起吗?我胖虎第一个不答应。”
徐白白一愣:“为什么要改啊?娅娅不好吗?”
闻天语继续低头描描画画:“没说它不好——你把它和我的天字辈连起来念一遍?”
徐白白张了张嘴,顺从地念:“天娅——”
空气里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在大家都极小声安静的气氛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天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天语:“……”
她死死的扶住额头挡住视线,不敢去看四周陡然聚焦过来的眼神。徐白白在旁边猛地捂着嘴,忍笑忍得格外辛苦,脸都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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