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男子急切的声音远远传来,将云灵的声音打断,而后却是恭敬有礼的敲门声。只是这敲门声, 似乎重了些,显出主人此刻心情。
好奇心被吊起,却又在这紧要关头被打断,莱月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好。柳眉竖起,脸上几分不耐,大步跨于门边, 此刻早已没有了前几日在憨厚马夫面前丝毫大家闺秀的样子。“啪”的一声将门打开,莱月将手交叉于胸前,不悦道:“喊的如此大声作甚,我又不是聋子!”
男子被莱月如此一吼, 清秀的脸上竟露出几分委屈之色,站在门外, 不敢吭声。
“说吧, 这么急究竟是为何?”, 莱月却也自知自己话语似乎重了, 可自小的习惯, 一时间要改却是不可能的。
再说本就是他的错!在那么紧要的关头打断清冷女子的话,那可是绯色,千载难遇的景象啊!
“银寒在祠堂发现了死鼠。”, 男子话语夹杂喘息,可想而知跑的必然很急,可男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有些发笑。
女子怕鼠,尚可理解,不仅不会惹人耻笑,反而会显得可爱怜人。可若是一个堂堂男子被鼠,还是死鼠吓得脸色发白,便有些可笑了。
可此刻却没有人笑,因为根本一点也不可笑。
“先过去看看。”,在男子话语出口的那一刻,便没了玩笑之心,莱月脸上却是少有的严肃。即便此刻声音似乎沉稳,可明明白白带着怒火。见此,清秀男子对云灵点头行礼,便急急忙忙跟上前面走的极快粉衣女子。
墨瞳在光下晃动片刻,云灵却也跟上。
南山终年积雪不化,即便煌国烈日炎炎,酷夏成旱,南山却仍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皑皑白雪。这样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鼠蚁,更不可能有遍地的死鼠。密密麻麻,躺在地上,四肢却依旧柔软,就好像只是喝醉了的醉汉一般。
一夜之间,便成了这般。
墨云讨厌麻烦,也不想沾惹上麻烦。但有些麻烦,墨云却喜欢的很,比如晚上跑去自己小徒儿房间,第二日天还未亮的时候回来。再比如每日逗弄自己脸皮薄的很的小徒儿,总而言之,这样的麻烦在墨云眼中都不是麻烦。
但很多时候,那些让人“讨厌”的麻烦却偏偏喜欢找上墨云。
比如现在。看着这满地的死鼠,还有那一条算不得隐蔽的密道,墨云实在是有些头痛。她实在不知道是她在找麻烦,还是麻烦在找她。
“不如下去看看?”,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墨云开口。
“好。”,开口的却是云灵,而作为山庄主人的莱月,此刻双手握拳,眼中卷起滔天怒火。即便没有回答墨云的话,可粉衣女子的模样,却已经足够表明其中含义了。
“银寒也随小姐一同下去。”,见几人要下密道,清秀男子急忙道。
“你留下。”,带着命令的话语,谁都知道此刻女子却是怒极。可男子显然不愿,几个跨步恭顺站于莱月身后,道:“银寒作为仆人,自当要护在小姐左右。”
“我说让你留下,你听不到么!”,头也没回,目光未从密道移开分毫,粉衣女子厉声道:“既然为仆,便要好好听主人的话不是吗!”
语气倨傲,像极了当年的拂清舞。可在这里的云灵与墨云却都知道,莱月不同于拂清舞。
虽说墨云与莱月相交不过几日,可在云煌宗时,也时常看见粉衣少女。即便是遇到娇蛮跋扈的拂清舞,被对方讥讽。粉衣女子也只是嬉笑认错,事后在云灵面前抱怨几句。却也从未见粉衣女子如此动怒,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墨云余光瞥过一旁的云灵,却见对方却也沉了目光,可见也是第一次见粉衣女子如此。
虽说早已知道粉衣女子的身份,可关于粉衣女子幼年之事,墨云所知并不多。比如,粉衣女子为何独自一人前去云煌宗拜师。在云煌宗内,大多是家族子弟,从小娇生惯养,带着一两个仆人却也不是不可以。而墨云之所以不知道莱月的许多事情,并不是不能知道,虽说碍于原主的性子,墨云必然不可能用一些平常的方法。可是想要完成目的,世间不止一条路,也不止一个方法。但窥探他人的隐私,这样的事情未免太过恶劣了些,墨云只是不喜欢而已。
密道不算黑,甚至可以说算得上明亮,因为里面用水晶石照亮。用水晶石引路,这在修真界却也少见。因为水晶石极其稀少,更别说开光之后用来照路的水晶石。可这密道之中,每十尺便是一颗水晶石,形状各异,就好像是普通石子一般的摆放在密道两旁。大概既便是富可敌国的四大家族,看见这般景象,也会吃惊的合不拢嘴。
因为稀有难得,所以显得珍贵,小心珍藏,不会轻易示人。可若是太多,便少了珍贵,和普通石子无甚区别。
原主能如此铺张,想必在原主心中,那水晶石便是“石子”。
在供奉先祖的祠堂出现如此多的死鼠,说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却又如何能解释?且不管怎样,都是对所供奉之人的不敬,作为主人的莱月此刻脸却比一旁的云灵还要冷上几分,却也正常。
更何况还在祠堂之中发现一条诡异的密道,任凭谁,脸色却也好不到哪去。
墨云与云灵都很了然的没有开口说话。
幽长的密道,除去照明的水晶石外便没有摆设的东西,一片死寂。两个时辰过去,眼前出现岔口,几人站在原地,皱了眉。
两条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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