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声音尖刻地叫:“你叫我们搬我们就搬,凭什么呀?你又不是真的房东,有什么好牛气的哟,一样都是租房子的,装什么大瓣蒜来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卿里也喷着酒气怼宁檬:“谁敢让老子搬家试试!老子不想搬,谁也别想把老子从这撵走!”
宁檬听到卿里老子老子的说话,耳朵都被刺得疼。她厉声说:“少老子老子的,将来你孩子要是有你这样不讲理的老子,不知道在人前抬不抬得起头来!”
卿里女朋友跺着脚嗷嗷叫唤起来:“死三八,你敢咒我孩子!”
卿里也喷着酒气朝宁檬吼:“你他妈刚才说什么?你他妈有胆给老子再几把说一次!”
宁檬气得快疯了。她今天本来情绪就不好,眼下被这么一激,更控制不住了。
她对卿里也吼起来:“少他妈他妈的!不会说话就闭嘴别说,别嘴里总带些啷里啷当的丢人现眼!”
宁檬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对方万一被激怒动起手来怎么办。从目前的对阵形式看,她以一对二,且对方还有个男的,真发生起争执的话,怎么都是她倒霉。
可是她今天实在心情不太好,天干物燥的,她窝了一肚子无名火,现在就想把火发出来。
结果不出她所料,她一说完话,卿里就朝她扑过来。卿里那个女朋友不忘在他身后给他加油:“老公,对!揍她!”
宁檬真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睛,才把这么一对渣滓看走了眼当成了有素质的白领。
她被卿里一把扣住脖子。一瞬间她几乎有点倒不过气来。
她在瞬间的窒息中脑子却变得特别清明,当机立断狠推了一把卿里,把他推开后,她一边咳嗽一边逃跑。一瞬里她已经分析明白逃跑的方向——她的房间离得远,来不及跑过去就会被卿里捉到。所以要往大门口跑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跑出再报警,不能硬刚了!
她其实已经有点后悔,明明看到对方喝了酒,怎么还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谁能跟一个酒鬼讲明白道理?况且这酒鬼不醉的时候也并不讲理。
宁檬冲到大门口,熟练拉开门栓跑出去。她以为自己逃脱了,可她低估了卿里的移动速度。
她刚冲出门,还来不及跑去楼梯间往下跑,就被从后面冲上来的卿里一把推在后背上,她被推得直接撞到门外走廊的墙壁上。
砰地一声,宁檬被撞得整个人一震,胸腔被墙壁反震得几乎上反血腥味。震荡中眼镜从她鼻梁滑落,掉在地上,跟着她感觉胳膊火辣辣一疼。她的胳膊擦到了墙皮上。
她转身想蹲下找眼镜,却被卿里一把掐住脖子抵在墙壁上不能动:“是不是给你脸了?叫你一声二房东,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房东了?!你算是个什么几把东西,你还有权撵我们走了!”
宁檬挣扎,但挣扎无果。她一个九十来斤的女孩子,在随便哪个稍有些力气的男人面前,都像个豆腐块一样不堪一击。挣脱不开的宁檬来了倔劲。真到了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左右逃不掉要挨打了,那就索性先过足嘴瘾。
她冲卿里冷笑:“我是个什么东西也比你这个不是东西的强!”
卿里的女朋友跟了出来,听到这句话,立刻煽风点火:“老公,等什么,揍她!”
卿里高高抡起手臂,做了一个要抽耳光的起势动作。宁檬倔强地不屈着,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随后那抡圆了的胳膊带着一个饱含力量的耳光向宁檬脸上招呼过来。宁檬下意识地闭上眼,等着挨这一下。
不是不怕的,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她闭着眼握紧拳,微微抖着告诉自己,不能对个渣滓求饶认怂,大不了爆个嘴角出个鼻血而已。
她所有感官都汇集在一侧脸颊上,异常敏感地等待着耳光的到来。
可是两秒钟过去了,她的脸上没有落下巴掌。
又等了一秒,还是没有。
她睁开眼睛,意外看到卿里的手被凌空攥在另一只手里。
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没有眼镜修正的世界那么的不清晰,可一片模糊中,她还是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是陆既明。
原来是陆既明从对门及时冲出来,拦住了那一巴掌。
原来他在家。
陆既明把卿里要扇巴掌那只手捏得死死的,卿里疼得呲牙裂嘴。陆既明把他往后用力一怼,卿里踉跄地后退着撞在他女朋友身上。
陆既明一脸阴沉,但顾不上继续修理卿里,他第一时间做的事是转头看向宁檬,对低头揉着脖子的宁檬问:“你怎么样?他伤着你没?”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护犊子的焦急与关切。
宁檬身体有点不受控制地微抖,她没了眼镜,什么也看不清,抬起头,对着模糊视野里的陆既明说:“我没事。”
陆既明却看着她有点愣住了。
她不知道她抬起头看向陆既明那一刻,眼里正含着她同样不知道的薄薄水光,那是潜意识里的恐惧所激发出的不受控制的泪。
她不知道自己眼睛里含着薄薄水光身体有点微微发抖的样子,是一种怎样触目惊心的荏弱。
陆既明就那么看着她,足足五秒钟那么久。
然后他突然转身,冲着一直骂骂咧咧的卿里一脚狠踢过去。卿里一下被踹得弯了腰摔倒在地,强大的后坐力让他把他的女朋友也带得摔倒在地。
陆既明走过去,掐住卿里的脖子,像他刚刚掐宁檬那样的,开了口。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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