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抿了抿唇,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每抹完一个地方,他就在那片皮肤上印一个吻。
不多时,药就上好了。
方然微微一笑,亲了亲方玉的额头:“晚安。”
方玉睡得呼呼的。
于是他又忽然不爽起来,恨恨地咬了一口方玉的鼻尖。
方玉皱眉,伸手在他脸上呼了一下,力道跟小奶猫用肉爪拍人差不多,萌得人肝颤。做贼心虚的方然却吓了一跳,确定方玉没醒,连忙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在沉入梦乡的那一刻,他愉悦地想,明天方玉起来的时候,身上的伤一定全好了吧。
然而事实呢?
这个心机屌,只抹了淤青和指印,牙印和吻痕一个都没管……
男人的占有欲真可怕。
6
我拿出三明治,挑了挑眉:“你做的?给我的?”
忽然觉得,除了炮友外,跟方然当朋友好像也不错。
“呵,只是补偿你昨晚的辛劳而已。”他斜了我一眼,连每个毛孔里都透露出瞧不起三个字:“我给你做?你有资格?”
“……”我是多傻,才会以为可以尝试和他做朋友。一个三明治就跟人上床,在他心中我是多贱?
方然明明还是老样子,一张脸又黑又臭,绷得死紧,我怎么就这么眼瞎呢。
他完全无视了我铁青的脸色,自然而然地坐到我身旁的位置上,脖颈僵硬,双眼盯看着前面一眨不眨,顿了顿,才又补了一句:“给猪的,快吃。”
呵呵。
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嘴,我粗暴地把三明治一股脑全塞进他的嘴里:“吃吧,猪。”
方然:“……”
全班:“……”
方然暴怒,回头怒视我,嘴巴塞得满满的,眼睛和唇都鼓成一个圆圆的o型。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刚才的一肚子气顿时烟消云散,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方然看起来尴尬极了,伸手像是想捶我,顿了顿,却垂头丧气地收了回来,只是黑着脸瞪着我,嘴巴还一嚼一嚼的。他的腮帮子一缩一缩的,像只嘴巴里塞满松子的松鼠。
还是一只很帅的松鼠。
嗯,是特别特别的帅,如果他是松鼠,那一定是松鼠里的小王子。
“方然你这样子可真英俊!”他的这副模样稳准狠地戳中了我的笑点,我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身体一抖一抖的,腹肌抽痛,脸都有些僵了。
他颇为费力地把整个三明治全部咽了下去,又恼怒地瞪着我。我还在笑,看到他的目光,很光棍地挑了挑眉。想打架?我才不怕他。
方然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黑到最后,却也跟着我,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笑犹如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他从来没这么笑过,长眉舒展,双目微弯,漆黑的眼睛剔透澄澈得像是水洗的夜空,我一下子看呆了。
我们就这么傻笑着对视了好久。
最后是他先收回目光。
方然摇摇头,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低沉的声音犹带笑意:“没心没肺的东西。”
估计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苏,我的耳朵瞬间烧着。
方然瞄见,瞬间来了精神:“床上这么没脸没皮的,怎么被弹了下额头就脸红了?”
说着,脸凑了过来,伸手揉搓我的耳尖。他张嘴,温热的气息扫过后颈,有点痒,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艾伦弱弱的声音:“那个,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是……老师已经来了。”
眼神顺着艾伦的话往前面瞟去,果然看到了解剖老师陈睡正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我和方然瞬间弹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注视前方。
陈睡推了推眼镜,冲我递了个揶揄的眼神。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是医学院的老师,接了机甲系几节课。因为他资历新,在学校医务室里值班,每天闲得蛋疼四处溜达,某次就晃到了隔壁机甲保养室,一来二去,跟我混熟了。
此刻他冲我比了“加油”的口型,然后笑眯眯地上课了。
我一边漫不经心地听他讲课,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他让我加油什么?
个人终端忽然闪了一下,一条通讯消息弹了出来,是方然的。
“愚蠢,难得有机会吃一次自然食物,还不吃,现在后悔了吧。下次要碰到这种机会,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说不定得到期末舞会,学校提供点心时呢。”
我:“……”
真的,我一直特别好奇,方然的大脑皮层是不是写满了“跪拜吧,愚蠢的凡人”之类的字?一个人怎么能欠揍到这个程度呢,简直不可思议。
他专门坐我旁边发终端,就是为了欣赏我乌云压顶的脸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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