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奇怪吗?」江洋有点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出口。
「当然很奇怪!」
「其实也还好。」
蒋成殊与沈元衡对视一眼,察觉彼此意见分歧。
「他是你的继兄,这样不太好吧。」沈元衡皱了皱眉,「姑且不说你们两人有没有交往,即便只是ròu_tǐ关系,万一你们的父母发现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
「这根本无所谓,反正是你情我愿……对吧?」蒋成殊看见江洋点头,才接着道:「避免感情牵扯,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什么意思?」沈元衡愣住了。
江洋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霍先生与沈阿姨登记结婚后,有完成收养手续吗?」蒋成殊问道,「一般来说,基于已婚的前提,两方通常都会收养伴侣之子女。」
「我不知道……」江洋思索半晌,突然道:「等等,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是在宣布订婚之前就已经登记结婚了。」
「那就是在你十八岁生日之前。」蒋成殊停顿了一下,「你当时既然未成年,那么就是由沈阿姨以法定代理人的身分替你办的。收养手续通过后,就可以合法更改户籍。你的户籍是不是改过了?」
江洋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蒋成殊道,「虽然我不知道霍显那边是否答应被收养,但你应该是被霍先生收养了。在法律意义上,你作为养子,霍显作为婚生子,两者身分是平等的。」
江洋听得都呆住了。
他本来并未多想,以为自己只是跟着沉芜迁移户籍,沉芜给他签名的一些文件,他其实没有仔细看过,完全基于对母亲的信任而直接签名。
若非蒋成殊提到,他都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沉阿姨没有收养霍显,在法律上,他们就只是姻亲;但霍先生收养了你,所以你与霍显的关系是拟制血亲,视同婚生子女。」
听完这段话,沈元衡脸上流露出一丝异样。
江洋注意到了,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沈元衡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仍诚实地回答:「照他这样说,假设霍先生与沈阿姨同时意外过世,你可以完全继承沉阿姨的遗产,同时以养子身分与霍显平分霍先生的遗产。而霍显与沈阿姨并未办理收养手续,霍显不能从沉阿姨那里继承任何东西。」
他终于明白沈元衡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神态了。
这一刻的江洋,即便还受感冒影响,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依然震惊得说不出话。
霍叔叔待他很好,不只是大方,在各方面都会刻意照顾到他;江洋本以为霍韬是爱屋及乌,有心善待继子,一直十分感激,然而收养他这件事为他带来的庞大利益,让他很难往好的方向思考。
……难不成这是沉芜的要求?
或者这件事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
「所以我才说,你们之间没有感情比较好。」蒋成殊压低音量,「霍显没跟你说过这件事的话,很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假如只有ròu_tǐ关系的话,随时都可以结束,但你们是兄弟,这种关系不能说断就断。」
江洋沉默良久,蒋成殊换了个话题,再次确认他只是感冒发烧后,便借口让他好好休息,拉着一脸担忧的沈元衡告辞了。
他靠在床头,有些费力地拿起手机,上网搜寻了一下。
蒋成殊有个当法官的表哥,除了平时耳濡目染之外,本人也有报考法学院的意愿,江洋并不怀疑这番话的真假,确认过后,他明白蒋成殊所言大体是事实,心里愈发焦虑。
即便江洋想要相信母亲,但他这段时间得知的事情,却让他不得不产生疑虑。
更何况,沉芜并没有直说自己被收养这件事,要不是蒋成殊提醒,他还真以为只是因为住所变更而更改户籍。
这是个科技昌盛的时代,江洋想调阅户籍誊本,甚至不用出门,可以直接利用手机上网,进行电子申办手续。
江洋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萤光屏,在他填妥申请资料与同意书后,网页上显示户籍誊本,他按捺着急切的情绪,仔细地一行一行往下看。
直到瞧见注记栏,他脑海中登时一片空白。
蒋成殊的推论是真的,在户籍誊本中,注记栏里清清楚楚写明他是养子,连收养日期也有另外注明,恰巧是沉芜与霍韬宣布订婚前一周。
江洋不知道沉芜为什么要瞒着他,但他知道,要是沉芜事前征求他的意见,他绝不可能接受这种安排。
对他来说,能不能继承霍韬的遗产根本就无所谓,不是自己应得的东西,他一点也不在乎,但是这件事不该瞒着他,更不该瞒着霍显。
若是霍显早知道这件事,多半就拿来嘲弄他了,怎么可能完全不表达意见?所以霍显应当是当真不知情。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一阵头痛。
不管怎么说,收养手续都是法定代理人同意的行为,沉芜瞒着他,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为了钱?或者有其他目的?
他想不出头绪,烦躁得要命,最终还是决定暂且不思考这件事。
江洋在酒店房间里躺了一天,傍晚时霍显回来,才开车将他送回家。
离开酒店后,他隐隐松了口气,但看到那张与霍韬相似的脸孔时,某种焦躁感又涌了上来,尽管很感谢对方照顾他,但他真不知如何开口。
霍显将他带回家,确认他已经退烧,感冒的症状也在好转之后,就没有继续管他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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