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我不恨你!”他着急地哽咽,仰头看他,眼泪便顺着眼角滴落,“我爱你啊,我想你留下来……”
东城看着脚上那骨节分明的手,它曾经修长漂亮,执过紫豪,拈过晨花,为他轻轻整理过衣襟,抚平过衣袂,现在却伤痕累累,关节泛了白,显然是用尽了主人全部的力气,可那力气实在是虚弱地不堪一击,他轻轻便能挣脱。
他开口:“若你恨我,便将我抓回去千刀万剐了。若你爱我、”他顿住片刻,对上殷天向那期待的眼睛,似乎犹豫了一瞬,“若你爱我,便放我离开,从此......再不相见吧。”
“再...不相见?”殷天向直愣愣地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再不相见?”
东城只默默看着他。
殷天向突然笑了笑,只轻轻牵了牵嘴角,便觉得那痛连到了心肺处,他仿佛从喉咙间挤出这绝望悲怆的嘶吼,字字泣血:“分明是你恨我!”他疼得紧了,只能死死用手按住胸口的位置,带出一连串的颤栗抽气,“一直以来,你将我看作什么?下|贱的小|倌、还是淫|荡的妓|子?我以为缠绵的日夜,在你看来是不是恶心至极?”他还是没能忍住,有些黯淡的泪水簌簌而下,“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也不过是折辱我罢了……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念念不忘……”
“你便这么恨我。”殷天向语气渐弱,仿若自言自语了一句。
“如今看我失魂落魄,你满意了吗?”他轻声问,敛下眉眼,掩去所有的脆弱和苍凉。
东城再细细去看地上那人,他单薄了很多,鬓间竟也生出了几丝白发,明明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却是憔悴又疲惫的样子。
他蹲下身,将那人揽入怀中,是他亏欠了殷天向,明知他深情,最初便不该顺水推舟,借由他的情,招惹起更多涟漪。
他以为殷天向会推开,却没想到他一颤,竟将头埋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就像在汲取着最后一点温暖,亦或是遇到绝处的唯一浮木。
东城用上内力,将殷天向抱回床上,轻轻放下,可对方不肯放手,他便就此坐下。
“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南江是我的亲弟弟。我早慧,当年不过四五岁,教习师父说的那些要永远忠于殷厉庄、忠于殷家庄主,我听了,却是不情愿的。凭什么我与弟弟的生命不比未来的殷家家主珍贵?凭什么我们要为他出生入死,抛弃一切?凭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人生?我不曾说出来过,但这些念头却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天向,我身为你曾经的绝对影卫,其实却是不忠的。看着南江一次次为执行任务受伤,我甚至有时候,是恨殷厉庄,也恨你的。”感觉到怀里的殷天向一僵,他轻轻拍拍他,继续说,“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离开的契机,什么时候,我才有最大的可能说服弟弟,和我一起离开。其实你要传位给殷天正,也只是我的契机之一罢了。你知道我最擅长的——蛊惑——原本因为北漠的事情,我已经煽动得南江和西门对殷天正都隐隐不满,这次的事,我只稍费口舌,便达到了目的。哪有会完全忠诚的人呢,忠诚或许是背叛的利益还不够大,或许是心里的不满还不够多罢了。”
殷天向嘴唇颤了颤,问他:“那我呢?和我的一切,也都只是你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吗?”
东城低头轻吻上他眼角,说道:“你是我所有的意料之外。”
是我一生美丽的一个意外,绚烂而刻骨铭心。
殷天向因为这久违的温柔轻啄一怔,红晕慢慢爬上耳尖。他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了什么,大概都不能拒绝东城,他悲哀地意识到。
但殷天正出奇地清醒,他自嘲地问:“但不会是让你放弃计划的羁绊,是吗?”
东城抬起手,揉开他眉间化不去的苦涩,说道:“我也有自己想要的人生。”他正想说:不若一别两宽吧。却被殷天向狠狠堵住了嘴,他动作带着不管不顾、孤注一掷的决心,冰冷却热烈的唇让东城一时都愣住了。
殷天向亲吻着这熟悉的唇,仿佛要将他碾碎一般,半晌后方才不甘心地放开,说道:“若你尚无妻,便带我走吧。从此我再不是什么殷厉庄前庄主,你亦不是什么绝对影卫。我而今唯一的愿望,便是与你一起,云雨高唐,颠鸾倒凤,你想做什么,都随你。”最后竟带上了浓浓的引诱意味,尾音甜得像甘蜜一般,叫东城小腹着火。
他暗骂几年不见,以前总被他折腾得讨饶的人现在也学会用这些招术叫人上火了。
他用行动代替回答,倾身覆了上去。
而后,在殷天向像半熟的虾米一样扭动颤抖,受不住的哭求讨饶中,东城满意地勾起唇,在他耳边吐着灼热的气息蛊惑道:“乖,抬起腿。自己抱住,我们、”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抚过他大腿根部,引起他敏感的一串颤栗,伸出舌舔过他耳廓,继续说,“再来一次。”
“唔、别...城,嗯啊啊,我、我、我受不了...不要,唔嗯,饶了我、太久,不行...轻点、嗯啊啊啊唔——”嘴被再次堵住,殷天向含着生理性的泪水,在东城的轻轻引导下,意识迷糊地大张开腿,双手无力地抱住腿根,摆出羞耻的姿势来。
“真乖。”东城顶入他的时候,在他唇上模糊地说。
下半身是即将淹没他的刺激与极乐,上半身是温柔可意的抚慰亲吻,殷天向在这一bō_bō浪涛中沉浮,昏昏迷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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