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傅衡光把沾在她发间的落叶拿下来。
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她在的地方,才是他心之所向的归宿。
周星辰应道:“哎。”
地上躺着一枝被大雪压断的红梅,她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左转转,右转转,摆弄了好一会儿,经夜的花蕊弱不禁风,纷纷飘落。
白雪地上,点点嫣红,像撒了小片的红豆。
她后觉手中只剩半截枯枝,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它丢进垃圾桶。
傅衡光也跟着抿起唇角:“辣手摧花。”
“什么?”
她离他好几步远,听到他说话,但没听清是什么,忽然顿住脚步:“傅衡光,我发现你穿这件外套好好看。”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人长得好,衣服倒是成了陪衬,但这件黑色双排扣外套,剪裁得宜,格外修身,衬得他越发清俊。
“谢谢。”傅衡光忍住笑意。
她又问:“你之前说什么了?”
他主动走过去:“送那么贵重的新年礼物,想要我怎么报答?”
那款月相表他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肯定也是费了她不少心思的。
又来了,又是这种低沉得让人耳根发烫的声音。
报答?
周星辰眨两下眼。
没想要他……报答啊。
心如擂鼓。
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头——
真那么想报答的话。
要不……要不……以身相许算了。
第十七章
真这么想报答的话,要不……要不……以身相许算了?
“想好了吗?”
周星辰微微侧过脸,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心里荡秋千似的犹豫,真要说吗?说得太正经的话,会不会吓到他?
要不用开玩笑的语气?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到时也不至于太尴尬。
以她对傅衡光性子的了解,这四个字说出去,无非就是以三个方式两个结局了事。
一是果断拒绝。
二是委婉拒绝:“这个不行,换别的。”很可能还会笑她:“原来周星辰你一直都在肖想我啊?说说看,你都看上我什么了……”
三:好啊。
怎么想怎么觉得第三种的可能性好低。
傅衡光笑着问:“这么难想吗?想老半天了。”
小姑娘的脸冻得红扑扑的,白皙里透出红晕,身旁就是一株梅花,覆着一层薄雪,绽放得正盛,可在他眼中却是……人比花娇。
“要不……”周星辰吞吞口水,盯着自己的靴子看,“初六上山观星时,你帮忙背天文器材好了。”
“这个不算,”傅衡光说,“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也是。
周星辰心想,他虽然喜欢在言语上欺负她,在其他事情上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和他出门旅行,什么都是他一手包办,她只需要带个人去就好;还有,一起做作业时,他老爱骂她笨,教数学题却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一定要教到她懂为止。
如果他当初也愿意把这份耐心放到教她弹琴上,说不定现在钢琴十级都拿下了。
“我一时间想不到,”周星辰说,“要不,等以后想到了再跟你说?”
“也好。”
她又问:“有时间限制吗?”
“没有,”傅衡光看着她,眼角藏了几分笑意,“终生有效。”
终生啊……
一个月相表就换来了这两字,实在不能太值得了。
拂面寒风吹不散脸上的热意,周星辰抿唇不说话,怕一开口,笑声先出来了,也不去看他,怕眼底的笑意暴露得太明显,只好随意扯过一截从肩侧探出来的梅花。
“小心。”
来不及了。
周星辰顶着满头满脸染了梅香的雪花,眼睛都睁不开来。
他的大手覆上她脸颊,带着一股灼热温度,冷热相撞,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也从被他轻按着的眉心,一路摧枯拉朽直达心底,扰乱心跳秩序。
“好了。”
她这才慢慢睁开眼。
发间的雪也被他清去,侵入头皮的凉意却久久不散。
傅衡光担心她着凉:“回去吧,用吹风机吹一下就没事了。”
两人回了屋。
客厅里。
又被人截胡的梅溪光已经输得没脾气了,看到傅衡光进来,简直就像看到了救星:“我去找个新的财神爷来帮忙顶一下。”
傅衡光就这样被拉上了麻将桌。
周星辰和他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了些东西后,就回房间吹头发去了。
她吹干头发,见肩头的布料也湿了,又换上一身轻便衣服。
嫩黄色的绸缎裙,独特的收腰设计,本来就纤细的腰身越发盈盈不足一握,周星辰在镜子前看了又看,忍不住转个圈,裙摆如花盛开。
正准备下楼看他打麻将,没想到刚出门就被梅溪光逮到。
“小星星,你不讲义气啊。”
周星辰疑惑:“怎么说?”
梅溪光故意把眉峰一皱:“虽然你送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可我更喜欢你送我哥的那份怎么办?”
几十万的月相表,基本上应该把她的小金库掏得七七八八了吧?
他倒不是说在意这些,纯粹只是想逗逗她,顺便为自己谋点额外福利。
周星辰听梅溪光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么久没回来,所以我就想着把过去几年的礼物一起叠加送他了。”
何况,傅衡光在国外时,每年都会给她寄一份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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