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笑觉得压力山大,怕自己又说错话,只好借尿遁起身逃离金主的身旁。到卫生间里点了支烟吞云吐雾起来。他真的有些弄不清了。说实话,这么些年,自己的确没有忘记过初见周恒景时那一瞬间的心动。可是对方的家世身份他知道自己高攀不上,这是他刚认识对方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
圈子里普通人家要出柜的都千难万难,为了应付家里,骗婚形婚的一大把。周恒景这种家世,最后肯定是逃不过联姻这道坎的。自己虽然对被包养这件事没什么道德负担,但是大家毕竟都是未婚的成年人,他的做人底线是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无论那个家庭是由于什么原因而存在的。自己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是该有的自知之明还是有,像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即使是个女人,对方家庭肯定也不会同意自己嫁进去,遑论自己还是个男人。这些日子的和周恒景的嬉笑只是为了让大家在一起的这最后这半年过得好一些。对方对自己的兴趣,未必会有多长久。
谁都不希望自己受伤,上一世他和周恒景在一起6年,分开之后他照样可以没心没肺地过下去。重生来的这半年尤其是最近的三个月,对方虽然表现得和以前有那么多不同。但本质上,自己还是对方的一个玩物。周恒景可以每天都住在他这里,也可以和他刚重生回来那会儿一样,一个月都毫无消息。还说什么“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傻子才把他的话当真。
在卫生间好好告诫了自己一番,梁天笑平整了脸上的表情。毕竟做演员的,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梁天笑,你又躲在卫生间抽烟了是吧。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东西有百害而无一利,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看来金主的最新爱好是当妈。梁天笑在卫生间漱口的时候心里腹诽着。
已经5点多了。梁天笑把沉迷在台湾狗血豪门八卦剧的王妈叫出来做饭。周恒景又在桌上碎碎念他抽烟的事情。
梁天笑不禁想到,不知道周恒景的员工犯错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幅碎碎念的样子。简直是丢尽了霸道总裁的脸。
吃了晚饭照例出去散步,出门前周恒景还帮梁天笑取了围巾围在脖子上。初冬的风湿冷刺骨,晚饭后散步的人几乎没有。梁天笑觉得有些冷,往周恒景的身上靠了靠。四下无人,周恒景揽住了他的,半边身体和他贴在一起。体温让两个人都觉得温暖了许多。
晚上睡觉前,周恒景在床上对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他本来以为对方想要了凑上去,金主大人却一把把他从身上拉了下来。
“我还是觉得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我的经济公司是你安排的,住的地方是你安排的,助理小刘,司机老张,甚至王妈都是你安排的,一天24小时身边都是你的人呢,你觉得我有什么能瞒得过你?”
“你这是觉得我管你太严了?据我对你这个木头桩子的了解,你能说这么一大串话,肯定是有特别的事。”
梁天笑简直怕了,“真的没有。”
“算了,随你,等你愿意说了再告诉我。”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被周恒景逼问得太多了。关上灯,梁天笑眼闭上就又开始做起了那个连续剧一样的梦。这次梦里他终于可以绕到对方的正面了,可是面孔却始终像一团黑色的浓雾似的,在连帽衫的掩盖下看不真切。他的灵魂在上空看到那个还活着的自己面带微笑地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和武术指导打了招呼去绑了那个保险绳。他飘到自己左边对着自己大叫“不能上去”,可是自己只是对着他的方向转了个头,继续穿起保险绳。
然后,他摔断了脖子。
梁天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虽然自己的神经比较粗,以前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梦,是不是真的发生在他没有重生的那个平行时空里?
周恒景被他的动静吵醒,拧开床头灯,关切地问道:“笑笑,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梁天笑缓了半天,斟酌了语言,问周恒景:“周总,你信不信世界上的鬼神之说?”
第9章 夜色
“周总,你信不信世界上的鬼神之说?”见周恒景没有回答他,梁天笑又问了一遍。
周恒景沉吟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他“信”还是“不信”,“笑笑你最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梦?”
“我梦见我拍戏的时候,保险绳被人做了手脚。梦中那个人大概只是想给我个教训,但是我运气不好,从三楼摔下来,正好头朝地,我脖子拧断了,死了。我做梦看见给我保险绳做手脚的那个人,但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是上部戏的时候剧组里有人和你不合?你担心人家会报复?笑笑,虽然佛洛伊德的许多观点已经被批扯淡,但是我相信他说的梦境是现实生活的一种反应。”
见周恒景这么说了,那是显然不信了。梁天笑说:“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大概是你让我红得太快了,总觉得可能挡着了别人的路,所以心里不安吧。”
“睡吧,要是以后觉得剧组里谁像看你不顺眼的样子,你和我说。最近给你接的戏好像是有点多了,下个月我有时间了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周恒景最近的体贴真的不像个金主,倒像是真心呵护他的恋人。
“下个月我要去拍蔡伦亮的片子了,周总,我最近有些累了,拍完那部戏,我能不能休息一阵子?”
“你舍得?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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