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至。”
荒和一目连面对面落座开始对弈。棋艺不精的大天狗陪坐在一旁,努力观察着棋盘上的局势,他们势均力敌,然而无论是一目连还是荒都没把注意力放在棋盘上,拈着棋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荒闲闲地落下一子,抬眼问:“特别调查组会怎么样?”
一目连动作顿了下,淡淡地回答:“现在局面有些失控,我和那边的联系几乎中断了,派出去的妖怪全部被敌视,我们和阴阳师之间的对立已经到了拉锯战的程度,而且昨天我还收到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阴阳师已经以局势不稳为由汇报上级请求介入,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荒抚着棋子喃喃自语:“莫非上报到了东亚分部,那些子弟怎么会出此下策?”
一目连回答:“他们以我无法处理彼岸花为由请求调查,无非还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接受斥责,不过这次我可不打算坐以待毙,我已经让烟烟罗搜集阴阳师谋害您的证据准备提交上去,只可惜桐现在未醒,不然他是最好的人证。”
荒拈着棋子,仿佛在谈论旁人的过往一般平静:“弑神确实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如果按照正常流程,阴阳师们恐怕要大苦头要吃。”
大天狗鸣不平说:“他们抢夺您的气运振兴自己的家族,被惩罚那完全是活该!”
“就看到时候东亚理事会派谁过来处理这些事了。”一目连揉了揉眉心说,“如果能顺便解除禁缚术就再好不过了。”
荒宽慰道:“放心,会顺利解决的,我有预感。对了,东亚的现任理事是谁?”
一目连回答:“两位鬼神三名人类,三名人类正值换届,正在为候选人的人选争执不下,至于那两位鬼神,一位是东海对岸的天山帝江,另一位就是天照大神了。”
“我姐姐吗?”荒愣了下,摆着头呢喃,“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她……”
一目连说:“鬼神的寿命接近于无限,并且等级森然,任期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大人,这对您来说不是个好消息吗?天照大神要是知晓你被人类陷害,应该会大发雷霆吧?”
“她大概会先对着我大发雷霆吧。”荒苦笑了下,“罢了,这件事就这样吧,这关系到你跟阴阳师对峙的成败,不用管我了。”荒的反应让一目连和大天狗都吃了一惊,这位温柔的神明似乎很畏惧自己的亲姐姐。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哪怕神明也是如此。
看荒没有了对弈的兴致,一目连也收了手,躬身说:“大人,时间不早了,这局棋若有缘我们再续,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抱歉,拖了你这么长的时间,早点回去吧。”
一目连点头告退,临走前也向大天狗打了声招呼。他走后没多久,荒就露出落寞的表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棋子,不知在想什么。大天狗难得看到荒这么低落的样子,他跪到荒的身边低声问:“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天照大神才……”
“我好久没见我姐姐了。”荒召唤出白龙,取下它抱着的八咫镜放在怀里,轻轻抚摸着,“我们还小的时候,我们身边没有母亲,只有姐姐照料,她很严厉,凡事都力求我们做到最好,可惜须佐之男太过任性,而我又太过懒散,没有一个让她满意,之后她掌管了白昼,我掌管黑夜,更是没有机会碰面了。”
大天狗从荒的声音里听出了寂寞的味道,他情不自禁握住荒的手安慰道:“那……趁着这次机会和天照大神相逢不也是个好机会吗?”
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荒看了眼大天狗,莞尔道:“或许吧,希望见面时她不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自从回到居所,荒就没离开过这儿,这儿和他过去为人生活的公寓有着天壤之别,空旷而枯燥,美丽但一成不变。大天狗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像过去一样注视着他,偶尔刺伤荒的噩梦还会将他惊醒,而看到满头大汗的他,荒又会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安慰,在这里,他们拥有彼此,相互关照。
不知过了几个昼夜,某一天,荒正在勾勒星盘推演,突然他的动作顿了顿,不安地皱起了眉头,他果断转动星盘占卜起来,不多时,他收起星盘对大天狗说:“青行灯怕是出事了,我们过去瞧瞧。”
“是!”对于荒的命令,大天狗从未有过怀疑的念头,很快他紧跟荒离开了居所,腾空在一片山林的上空,明月高悬在头顶,深秋的夜风吹动着竹林发出瑟瑟婆娑的声响。
大天狗挥舞着翅膀召唤出鸦群分散飞进竹林寻找青行灯的位置,没过多久,前去探路的乌鸦就给出了反馈,而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同一方位觉察到截然不同的妖力。
“在那儿——”
“我们过去。”
荒和大天狗隐匿了气息靠了过去,不多时就发觉了对峙的两方。青行灯抚着灯架神色肃穆,她身旁的犬神早已抽出佩刀冲了出去,在他们面前,一位绿衣男子阻挡着他们的去路,他手里握着碧绿的竹笛,和犬神相遇时倏地从竹笛中抽出剑来,“铮——”撞在了一块儿。
看到敌人近在咫尺,大天狗立刻俯冲下去加入战斗,他挥舞羽扇抽出一道风袭,直直打在绿衣男子的身上。“啪——”男子倒退数步,胸前多出一道伤痕来。他喘息了声,盯着突然出现的大天狗冷哼了声:“卑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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