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男人啊!
一直注视着水诚月,一直保持着沉默。
而水诚月也没有动静,依然是笑着,不曾停止过的笑容。
良久……
“你……很似一个人。”于琦闭起了眼睛,沉声地道。
好似,好似。
不知不觉,水诚月斟了一杯茶,递给了于琦。透明的琉璃杯中,本来该是琥珀色的茶已渐深。
“是……越国的华胥昼公子?”水诚月把语气放得很轻很轻,仿佛怕触动了于琦一般。
一闻言,于琦立刻睁开了眼睛。
眸子中有着惊讶,很是惊讶!
那个名字,那个男人的名字,从水诚月的口中说出,对于琦来说就如一把利刃刺入了心中一般。八年前的一切,直到如今于琦依然未能忘记,那个名字,亦同。
“玄王你,怎么会知道的?”声音中带着点颤抖,于琦的身体仿佛僵直了一般。
八年前的一切,她所痛恨的过去。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地方,离开那个男人,可是却依然忘不了。
“不为什么,就因为是本王。你……就是俞绮?”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淡淡地问。
半眯着眼睛,细呷着茶。等待着于琦给他的回答。
“我是于琦!”低沉而肯定的回答。
她已不再是八年前的那个愚蠢的女子了。她不是俞绮,不是可以随便成为男人斗争工具的俞绮,不是被人利用还对别人死心塌地的俞绮,不是个只有漂亮外表的花瓶俞绮。她不是!
自从八年前的那一天,在她央求燕国师把她从恩王府中带出来的那一天,她已不再是俞绮了。
燕国师说过,从她踏出越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俞绮。越国的俞绮已经死了,政治娃娃俞绮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不再会有俞绮这个女子。
“好。就算你是于琦好了。本王想问,你真的要帮那个人?”再一次的询问。
真的如此决定了吗?
要再次成为权利斗争的工具?
“为什么不帮?如果玄王认为于琦此举会让自己再因此成为权利斗争的工具,在此为男人们所利用,那么玄王你就枉费了那些看得起你的人了。八年前的错误,于琦不会重蹈俞绮的覆辙的。”一字一句地说着,于琦很认真。
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华胥昼。
“而且,难道玄王不想得天下,不想夺王位?”于琦又补上了一句。
这个男人,若要登基,完全是可以的事啊!
“不,我只想要一个人。”水诚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嘴角泛起了浅笑,与其他的笑容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个浅笑,与他以往的笑容完全不相同。这样的笑,比水诚月以往所有的笑都要好看,都要迷人。并非是妩媚,但却很明媚。
于琦看着也迷了。
那样的笑,好轻,好柔,就如羽毛一般。好想好想去触碰一下。
“若玄王不登基,不得天下,那个人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于琦似在叹气。
不知为何,经过了与水诚月的一席话,于琦竟想帮助他。看着水诚月,心中就不禁萌生一种想要保护他的yù_wàng。
却见水诚月浅笑:“我欲夺天下又何难?但,我要的是他的心。”
看着他的笑,明明是明媚的笑,却隐约着惨然。看着那样的笑,竟是让人不禁心痛!
“他的心不早就是玄王的?若得天下的是那个人,那么玄王你就得死了。那个人可不喜欢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于琦柳眉微皱。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对水诚月相劝,亦不明白为何要这样提醒水诚月,她甚至希望现在就投到水诚月手下。难道就因为水诚月与华胥昼的相似么?
于琦她,自己也不知道呢。
水诚月眼波一转,那碧绿的丹凤眼正正对着了于琦的双眸,又是一笑而道:“那么,于尚书是希望本王登基咯?”那语气幽幽懒懒的,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是。”于琦好不犹豫地回答。
连于琦也对自己的爽快而感到了惊讶。
可是,在话语说出口的一瞬间,的确也是这样的念头。仿佛,这样的想法早已是在心中根深蒂固了一般。
“是因为本王与华胥昼很相似的缘故?”水诚月挑了挑眉。
于琦不禁一楞。
是这样的吗?她真的是因为水诚月的感觉与华胥昼太相似了,所以才希望他登基的吗?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有着那样狐媚人的气质,所以才会有所期待?
可是,怎么可能?
不是的,并不是这样的。
华胥昼的计谋令人心惊,水诚月却不冉。水诚月是令人不得不服他的,他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天生王者的霸气!
“于尚书,华胥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可以说是个君子,但本王却不是。本王,从来都不是君子啊。”似在呢喃一般,低语着。
的确是不像。但华胥昼却也不是君子!
“玄王是只真正的狐狸,但华胥昼却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于琦惨笑而道。
对华胥昼的恨,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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